時起走到他們面前,将手中的烤魚遞給趙七月,語氣溫柔:“我還摘了些果子,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趙七月接過烤魚,狠狠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這烤魚真香啊!”
神農捋着胡須,笑呵呵地點頭:“那是自然,當年我沒事就去找燭龍那家夥,其實就是為了蹭這小子的飯吃,哈哈哈哈!”
時起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神農尴尬地笑了笑,忙岔開話題:“來來來,喝酒喝酒。”
“前輩,您給我講講我師傅的事呗!”趙七月像是沒看到兩人的尴尬,興緻勃勃地問道,“我師傅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啊?他肯定很厲害吧?”
神農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時起,緩緩道:“你師傅他啊……”
神農來了興緻,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上古時期的秘聞趣事,從盤古開天辟地到女娲補天,從逐鹿之戰到絕地天通,聽得趙七月一愣一愣的。
“等等等等,您老人家說慢點,我消化消化……”趙七月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腦容量嚴重不足,“您老人家說的這些,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啊?”
“那是自然,這些是秘辛,知道什麼叫秘辛。”神農得意洋洋地捋着胡須,“怎麼可能讓你們這群小娃娃知道,那多丢臉。”
趙七月無奈的說:“可我們現在知道了。”
神農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語氣裡滿不在乎:“反正他們都死了,我怕啥。”
神農從白天講到晚上,從宇宙洪荒講到人間八卦,趙七月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提出一些古怪的問題,惹得神農哈哈大笑。時起則在一旁默默地為兩人烤魚添酒,偶爾插上一兩句話,氣氛輕松愉快。
酒足飯飽之後,神農打了個哈欠,說道:“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吃了東西就想睡覺,你們兩個小家夥慢慢玩,我先去睡了。”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丹藥,遞給趙七月,“這枚丹藥你拿着,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趙七月也不客氣,接過丹藥,揣進兜中,動作連貫一氣呵成:“謝謝前輩。”
“本來想送你一本我寫的書,但是想起你師父和你以前那樣子,我還是别浪費我的好書了。”神農一臉嫌棄的看了眼趙七月,然後轉身消失在桃樹中。
回去的路上,時起幾次欲言又止,趙七月知道他想問什麼,卻故意裝傻充愣。
“時大人原來以前在鐘山住過啊?你怎麼不早說啊!”趙七月調侃說,“我還記得你說我把你丢在地府,害的我還怪愧疚的呢!”
“神農都和你說了?”這個問題在他舌尖打了個轉,最終還是被咽了回去,像一顆酸澀的青梅,在心頭留下淡淡的苦澀。他多希望趙七月能知道他們的曾經,可他又怕,他怕趙七月知道自己惦記了她幾千年的時間,賴着她幾千年,不肯放過她,會不會厭惡他。他不敢賭,也不敢問,隻能小心翼翼地試探,像個毛頭小子般笨拙而忐忑。趙七月眼中的迷茫,像一盆冰水,澆滅了他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他垂下眼簾,掩蓋住眸中一閃而逝的落寞,仿佛山間清泉轉瞬即逝的漣漪。再擡起眼時,嘴角已經挂上了那副漫不經心的笑意,故作輕松地說:“是啊,當時在山上成天做飯還債,差點就成廚子了。”
“哈哈哈,原來我們之間還有這層雇傭關系啊?”趙七月開懷大笑,時起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也不自覺地跟着笑了起來。
走着走着,趙七月突然想起什麼,問他:“對了,你恢複靈力什麼的,不需要吃些什麼天材地寶嗎?要不我給你采點?”
時起臉色一僵,想起自己當初中毒,腹痛魂飛差點魄散的樣子,連忙擺手:“不……不用了,神農前輩已經給我藥了。”
“那就好,那就好。”趙七月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兩人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路過一片花海時,一隻毛茸茸的生物忽然從花叢中竄了出來。它有着小狗般的身形,卻長着一條具大具蓬松的尾巴,煞是可愛。
“這是什麼東西?好可愛啊!”趙七月兩眼放光,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撸上一把。
時起笑了笑,說:“這是聞草,神農前輩的藥獸,專門幫他尋找藥材的。”
“哇!藥獸!這麼厲害的嗎?”趙七月驚歎一聲,随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起來,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她搓了搓手,笑嘻嘻地朝聞草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嘬着嘴發出“嘬嘬嘬”的聲音,試圖引起聞草的注意。聞草似乎對趙七月的聲音很感興趣,它歪着腦袋,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奇怪的兩腳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