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時起驚呼一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黑影速度極快,趙七月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撲倒在地,兩人一起跌入了深不見底的墓室之中。
“月月!”了空吓得魂飛魄散,眼睜睜地看着趙七月消失在黑暗中,他手忙腳亂地從背包裡掏出一捆攀岩繩,哆哆嗦嗦地說,“你,你等着,我這就下去救你!”
時起臉色鐵青,沒有理會了空,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毫不猶豫地跟着跳進了洞中。
了空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一邊在心裡祈禱着,一邊手腳麻利地将攀岩繩固定在旁邊的一個大石柱上,然後深吸一口氣,順着繩索緩緩下降。
突然,石壁上的符文散發着詭異的光芒,照亮整個墓室,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墓室中湧動,時起看着面前三條幽深的洞口眉頭緊鎖。
“大人,現在怎麼辦?”了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絲顫抖,顯然也被這詭異的氛圍吓得不輕。
“分頭找!”時起冷冷地丢下一句話,便朝着其中一條洞口走去,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
……
趙七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冰冷堅硬的石台上。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掙紮着坐起身,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墓室的牆壁上,雕刻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而她自己正坐在一個祭台上,祭台的四周有長長的凹槽,還散發着火油的味道。
趙七月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祭台周圍明明空無一物,但她卻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屏障,将她牢牢地困在其中。那些詭異的符文,像是被什麼東西激活了似的,散發着妖異的光芒,映照在她臉上,顯得格外詭異。
“怎麼回事?”趙七月低聲呢喃,試圖調動體内的靈力,卻發現完全使不上勁,仿佛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色的長袍之下,手裡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趙七月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那雙眼睛她太過熟悉了,她緊緊盯着眼前的人,語氣克制卻難掩顫抖:“你是誰?楊長泉是不是你弄傷的?”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注視着她,仿佛在審視着她的靈魂,令她不寒而栗。
他緩緩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你……”趙七月一時語塞,蔣為京,蔣右青的兒子,那個被她看着長大的孩子,那個聲稱要做她家人的人,那個被她親手殺死的助理,此刻卻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怎麼?想問我是人是鬼?”蔣為京低沉地笑着,語氣中帶着徹骨的寒意,“不是你親手殺的嗎?”
趙七月被他的話震得愣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楊長泉,是我弄傷的。”蔣為京看着她震驚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他故意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蔣為京每說一句,趙七月的心就沉下一分。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蔣為京順勢旋轉在她身後,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白皙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她嬌嫩的肌膚,瞬間滲出一絲血珠,滴在祭台上。
“又見面了,時大人!”蔣為京嘶啞着聲音說道,手中的匕首又用力了幾分,“不想讓她死,就乖乖地把乾坤鏡交出來!”
時起臉色一沉,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那你該問問她,有沒有這個機會?”
蔣為京尚未來得及反應,趙七月便旋身而起,一掌重重擊打在他的下颚,将他掀翻在地,他掙紮着爬起來,吐出一口血水,混合着幾顆碎牙,目光怨毒地盯着趙七月。
“你居然……”蔣為京還想說什麼,卻被趙七月冷冷地打斷。
“你到底是誰?”趙七月沒有理會脖頸的傷口,隻是擡手輕輕拭去,殷紅的血珠沾染到地上的符文,原本閃爍的微光瞬間黯淡下去。
“月月~,大人~我來了~我去,怎麼還有。”了空從另一個洞口沖了出來,手裡還緊緊攥着一沓符紙,卻在瞥見洞中另一道人影時猛然頓住腳步,驚愕道,“蔣為京?”
蔣為京趁機将手中的幾個鐵球砸向祭台四周的凹槽,火油遇火,瞬間火焰沖天,濃煙滾滾,
火光将他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扭曲而瘋狂。
“你還是那麼心狠手辣,連看着長大的孩子都不認識。”蔣為京的聲音從火海中傳來,帶着一絲報複的快意和幾分難以言喻的悲涼。
趙七月心頭一震,還來不及細想,時起已經擋在她身前,胳膊輕輕一揮,原本嚣張的火焰瞬間熄滅,隻留下祭台上星星點點的火星,和空氣中揮之不去的焦灼味道。
“咳咳……”了空被突如其來的濃煙嗆得直咳嗽,他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一臉懵地看看趙七月,又看看消失在火光中的蔣為京,問道,“這就跑了?他到底是誰啊?難不成是雙胞胎兄弟?”
趙七月沒有回答,蔣為京的話在她耳邊回蕩,她低頭看着祭台上那些被血迹浸染的符文,原本黯淡的光芒在火焰燃燒過後,似乎更加微弱了,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