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再問些什麼,突然,一股強大的靈壓從天而降,整個地府都仿佛為之一顫。周海浪臉色一白,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周圍原本喧鬧的地府人員也頓時鴉雀無聲。
時起出現得太過突然,周海浪甚至來不及把那句“您怎麼來了”問出口,就被那股強大的靈壓壓得喘不過氣。他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偷瞄了一眼地府這位實際掌權者。
時起一身玄色長袍,金色的絲線在衣袍上流動,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河。墨色的長發被一支木簪橫插着,更襯得他面如冠玉,憑空多出一絲貴氣。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眸深邃如夜,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時起掃了一眼衆鬼,目光落在趙七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趙老師是請我去演戲?”
“九幽大人說笑了。”趙七月淡淡地說道,“我隻是來找第七層那位王判官的,聽說被您給帶走了?”
周圍的地府人員聽到這話,都豎起了耳朵,一個個伸長脖子,想要聽聽這位膽大包天的趙七月到底想幹什麼。
一旁的牛頭也按捺不住,憤憤的站起身:“我說時大人,你二話不說,就把我第七層的判官帶走,是不是有點不那麼回事了?”
周海浪被吓的後背不禁冒出一層冷汗,趙七月他就不說了,可這牛頭平時犟一犟就得了,那正主都來了,還在那倔。也是,除了他和幾個判官外,這些後來才到地府的人哪知道,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管事的!當年那場大戰之後,地府百廢待興,重建之後的人員配置都是時起一手操辦的,就連現在坐在閻王殿的那位,也不例外!
周海浪打着哈哈:“老牛,說什麼呢你,時大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哪是你我能置喙的份?”
牛頭雖然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但是那雙銅鈴般的牛眼,依舊怒視着時起。
時起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徑直走到趙七月面前,那張俊美無俦的臉上帶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趙老師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趙七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時起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顧自地說道:“既然趙老師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王春私藏地府法器,私自煉制怨靈,想要以此來提升修為,甚至還妄想……”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地府人員,一字一字地說道:“他還妄想,颠覆整個地府!”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頓時一片嘩然!
“什麼?!颠覆地府?這老東西瘋了嗎?!”
“我的天哪!他怎麼敢?!”
“太可怕了!幸虧時大人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時起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讓人膽寒的威壓,整個大殿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度:“周判官,第七層的卷宗,這期間,就勞煩你辛苦一下了。”
周海浪心中叫苦,這哪裡是辛苦一下啊,這分明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第七層的卷宗,記載的都是些陳年舊事,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他一個小小判官,哪裡有資格翻閱這些東西。
“時大人,這……這恐怕不妥吧……”周海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試圖推脫。
時起卻隻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卻讓周海浪如墜冰窟:“有什麼不妥?趙老師可是還給你帶禮物了呢,難道說,周判官覺得禮物太少?”
“不不不,下官這就去,這就去……”周海浪哪裡還敢多言,連忙起身,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大殿,臨走時還不忘把那瓶香水塞回到趙七月手中。
趙七月:“……”
周海浪的離開仿佛是一個信号,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各自散去,生怕再給自己招來什麼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