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歡揚眉淺笑,不再多言。
有人上趕着想找死,她難道還能硬拽着不放。
古贊麗雖然沒有完成淑妃所托,在蘇沐歡這碰了一鼻子的灰,但是她心裡卻十分的高興,覺得她終于抓到了蘇沐歡的弱點和把柄。
她興緻勃勃的離去,絲毫沒有發現,随行的人員裡少了一人。
入夜後。
蘇沐歡躺在床上,睡得正酣,猛地,後背傳來一陣陰冷,她驚得睜開眼,還未來得及坐起身,就發現眼前銀光一閃,一把匕首,橫在她脖頸處,她驚愕擡眸,認出來人,“淑妃?”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竟然淑妃冒死從冷宮裡跑出來見她?
“幾日不見,真嫔娘娘好大的架子。”
淑妃臉上神色一改往日柔弱,陰狠無比,“本宮派人三番五次來請,真嫔皆避而不見。”
蘇沐歡輕笑一聲,滿眸無辜,“淑妃,您能給本宮一個必須見你的理由嗎?”
淑妃柳眉微蹙,認真審視起面前的蘇沐歡來。
之前,旁人同她說,蘇沐歡對她說的那些話都不感興趣時,她還覺得蘇沐歡演技不錯,居然能騙過那麼多人。
而今,她親眼所見,倒是一時半會有些分不出,蘇沐歡到底是在演,還是真的不在意。
她試探開口,“你當真不想知道陛下為何對你一改常态,将這永瘦宮賜給你?”
“知道或者不知道,對本宮的生活都不會産生影響。”
蘇沐歡根本不給淑妃一點突破口,她可沒有和敵人談心的壞習慣。
“你果然比本宮更像淑妃。”
蘇沐歡聽到這話,忍不住搖頭,這書裡的反派都在搞什麼?
怎麼一個個都沒頭腦似的,這麼沉不住氣。
淑妃柳眉皺得更深,她終于明白,桃兒為何一直在她面前說,蘇沐歡比她們想象中的要聰明,要更加的難以捉摸。
她本以為這一切都是桃兒的推托之詞。
“你搖頭,是何意?”
“本宮是覺得淑妃娘娘不應該這般沉不住氣。”
蘇沐歡神色頗為失望,“淑妃,你似是比本宮想的還要更在意陛下一些。”
淑妃眸色透冷,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笑意,“真嫔,你以為你是誰?”
“本宮與陛下之間的事情,容不得你一個外人插嘴。”
蘇沐歡贊同點頭,學着淑妃的模樣,将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淑妃,“本宮與陛下之間的事情,本宮為何要聽淑妃您說呢?”
淑妃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之前是本宮小觑真嫔你了。”
早知今日,她便該在蘇沐歡初進宮時,就将其除之而後快。
“真嫔,你那麼聰明,是否早已猜到,陛下突然對你青睐有加,是因為你與本宮有着幾分相似之處。”
淑妃一邊說着,一邊收回她手中的匕首,“你我本是可以做朋友的。”
蘇沐歡實在是佩服淑妃的演技,由衷感慨着,“淑妃娘娘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竟與陛下不遑多讓。”
她不想再與淑妃兜圈子,“淑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來尋本宮,不就是想告訴本宮,陛下對本宮青睐有加,甚至将這座永瘦宮賜與本宮,隻是因為本宮像極了陛下的亡母,先帝的淑妃娘娘嗎?”
“你是覺得,你我都是替代品,誰也不比誰高貴,對嗎?”
蘇沐歡無視着淑妃錯愕的神色,繼續說着,“淑妃,你可曾想過,當你腦海中産生這個想法時,你我便已經易地而處。”
“這麼多年,陛下獨寵您,不就是因為您的容貌與已故的先帝淑妃有五六分相似嗎?”
“想來在你刻意的模仿下,您與先帝淑妃的相似度能提高到七八分,尤其是在暴雨夜,陛下頭疼時,對嗎?”
“你!你!”淑妃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她耳朵聽到的一切,“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也在模仿已故淑妃?”
蘇沐歡之前心中所有的懷疑,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印證。
所以,皇甫猙之前對她态度忽冷忽熱,就是因為她偶爾表現出來的神态與已故淑妃相似?
她可以肯定,她的容貌與已故淑妃并未任何相似之處。
所以,是她的言行舉止與已故淑妃有相似之處?
她仔細回憶着皇甫猙之前同她提起過的那些“阿娘說的話”,黛眉微蹙,腦中冷不丁的閃過一個念頭,難道皇甫猙的生母也是穿書人?
其實,當她第一次看到“永瘦宮”匾額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
“你是安王派入宮的細作!”淑妃眉眼含笑,試探詢問,“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既然你我目标一緻,何不聯手?”
“而今,陛下獨寵本宮一人,本宮為何要與你聯手?”
蘇沐歡那雙澄澈的眸子裡泛起點點嘲諷笑意,伸手抓住淑妃的手腕,“淑妃,你要與本宮談合作,就得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
“還似之前那般遮遮掩掩,意欲挑撥本宮與陛下的關系,那咱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淑妃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不管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蘇沐歡的鉗制,“你到底是何人?”
“沈家可養不出你這樣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