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瞧不慣淑妃不假,但是在麗妃心裡最重要的是安王。
所以呢,隻要淑妃沒有觸及到安王的利益,咱們的麗妃娘娘是不可能動用鎮國侯府的人來查麗妃的。
她再度重重歎息一聲,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麗妃會這般行事,應是受她本身人設影響。
“南戎使團一行人先後中毒,這兩位南戎公主似是完全不擔心他們的安危。”
“眼下居然還有閑情逸緻,陪着淑妃一起賞蓮。”
不等麗妃開口,蘇沐歡又立馬張嘴,堵住麗妃要說的話,“哪怕她們是為了自己的婚事,但是這般行事,會不會太傷南戎使團成員的心?”
“畢竟,她們此番前來,最大的依仗不是淑妃,而是南戎使團。”
“除非……”
蘇沐歡側眸,望向麗妃那張明豔的臉龐,果然……
麗妃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除非她們已然确定,南戎使團一行人所中之毒并無大礙。”
“但早朝還未結束,宮門還未打開,她們是如何知曉前朝的事情?”
“淑妃的手有那麼長?”
麗妃說完,眼底透疑,難道,她說話時會帶着猶豫,“她真有那麼大能耐?”
“不應該啊……”
麗妃一邊在腦中回憶着淑妃的來曆,一邊同蘇沐歡講着,“這淑妃是陛下初次前往北境戰場,大勝歸來時,在路邊随手買的奴隸。”
“陛下未登基前,她便一直陪在陛下左右,本宮聽說當初有刺客行刺陛下,陛下一時力竭,是她以身相互,砍死了那刺客。”
“陛下也是因此将她收入房中。”
“待陛下繼位後,感念她這些年的陪伴,才冊封她為淑妃。”
“她雖與本宮一起暫領六宮公務,但我們倆初接手時便默契的将六宮事務一分為二,本宮占四,她占二,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麗妃驕傲昂頭,“她若真有這麼大能耐,怎會願意屈居本宮之下?”
蘇沐歡黛眉微蹙,認真思考着麗妃剛才說的話。
怕隻怕,麗妃知道的這些,皆是淑妃與皇甫猙想讓旁人知曉的内容。
很顯然,麗妃并不知道皇甫猙每逢雷雨夜都會發瘋發狂。
淑妃卻知道。
她們二人誰與皇甫猙親厚,隻看這一點,并已明了。
可皇甫猙卻默認了麗妃、淑妃對六宮事務的四二占比。
他要麼是想以此向鎮國侯示好,要麼就是麗妃占的這四宮裡有他的人,亦或是這四宮本就是他舍棄的棋子。
這般想着,蘇沐歡心裡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南戎使團中毒事件真是皇甫猙暗中策劃?
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蘇沐歡注意到面前晃動的如玉般白嫩的五指,回過神來,“怎麼了?麗妃娘娘?”
“你想什麼呢?想這麼入神?”
“嫔妾在想,南戎的兩位公主到底是用什麼打動了咱們這位淑妃娘娘的心。”
“自是銀子。”麗妃态度十分笃定。
這下倒是輪到蘇沐歡不解了,“麗妃娘娘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嗎?前朝後宮都流傳着一句話,淑妃獨愛金銀這等俗物,隻要銀子給夠,死刑犯淑妃都願意救。”
“這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麗妃忍不住的搖頭,滿是嫌棄的盯着蘇沐歡,“你不是在國都城内長大的,怎麼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還請娘娘不吝賜教。”蘇沐歡能屈能伸,态度很是謙遜。
麗妃這才滿意開口,“裕皇叔的小兒子皇甫堯,是國都城内出了名的混不吝,瞧上了前任首輔家的千金,直接将人擄回府上。”
“首輔知曉此事後,立馬帶家丁護院前往裕王府,将剛剛行完事的皇甫堯抓到禦前。”
“你可知最後如何了?”
“這事淑妃也敢管?”
這可是當朝首輔的千金,光天化日在天子腳下被擄走,哪怕擄走她的人是皇親,正常人都不可能插手此事。
“裕王妃直接擡了兩大箱金子送到淑妃面前,隻求保下皇甫堯一條狗命。”
“所以,皇甫堯不僅保下了一條性命,首輔還丢了官職?”
麗妃聽到蘇沐歡這麼說,沒好氣的瞪向她,“你在家中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此事之前在國都城内傳得沸沸揚揚,多少官員因此丢命丢官。”
“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我的好麗妃,你快說呀。”
這當頭停下來說這些廢話,不是在撓她的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