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歡深呼一口氣,“皇甫猙,你是故意的嗎?”
“沒看見那些妃嫔和老臣瞪着我的眼神?”
“我自己會坐,還不快放我下來。”
皇甫猙突然爽朗的笑出聲來,陰翳的黑瞳裡終于透出點點笑意,他捏住蘇沐歡的下巴,迫着她擡眸看向他,“這一切不都是愛妃想要的嗎?”
“蘇沐歡,若是今夜你與沈夢妍易地而處,你覺得她會為了你自毀名聲?發癫至此嗎?”
蘇沐歡美眸一滞,嘴角笑意漸漸消散,“陛下為何這般在意嫔妾與姐姐之間的事情?”
“難道陛下真的同傳聞那般鐘意姐姐?亦或是,陛下在心中思慮着,也許您與安王之間也能同我與姐姐這般相親相愛,互幫互助?”
皇甫猙深邃黑瞳内翻出點點危險紫芒,“蘇沐歡,你在找死。”
“陛下,嫔妾還能再癫一些。”
蘇沐歡眼底透着意思不顧一切的瘋狂,昂首,輕吻他透着深幽紫芒的眼眸,“陛下,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生了一雙惑人心魄的眼眸,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深陷之中。”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蛋,四目相接,“陛下,怎麼辦?嫔妾又想吻您了。”
這大半個月,她每日在他面前怒刷存在感,一有機會就對他噓寒問暖,結果好感度始終為負。
結果,剛才她隻是蜻蜓點水似的碰了碰他的嘴唇,好感度居然一下子到10了。
蘇沐歡察覺到了皇甫猙全身肌肉都緊繃在了一起,身子甚至在輕輕戰栗,一絲了然自她眼底閃過,“陛下,您喜歡這樣的,早說便是。”
“嫔妾還能不依你?”
“蘇沐歡,這可是你自找的。”
“你、你做什麼!”蘇沐歡雙臂牢牢攀附着皇甫猙,聽到周遭先後傳來器皿砸地破碎的聲音,癟了癟嘴,将腦袋埋入他寬厚的臂彎之中,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着,“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可千萬别把我扔下來。”
皇甫猙要是真當着這麼多人面将她扔在地上,她之前的心血那可就都白費了。
“孤瞧你膽子挺大,這會怎就怕了?”
他攔腰抱着蘇沐歡,不理會周遭人投來的詫異眼光,大步往殿外走去。
蘇沐歡明顯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倒吸冷氣的聲音,她是做好了當禍國殃民的妖妃準備,但是真被所有人這麼瞧着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别扭了。
最重要的是,皇甫猙此次為何會這般配合她?
他難道對她動了獸念?
啧啧。
想到這兒,蘇沐歡心裡面忍不住有點得意,看來她這半個月的存在感沒白刷,鐵樹終于要開花。
就在她美滋滋的準備驗收勝利果實,看到那熟悉的荒涼宮殿,腦袋瞬間清醒。
“陛下,您、您帶奴婢來永痩宮做甚?”
“阿……”
蘇沐歡被皇甫猙摔在地上,她一時沒控制住,十分沒有形象的在地上翻了一圈,潔白的襦裙上此刻沾滿了泥點兒,精美的發髻也散亂開來。
她就像那被打入冷宮的棄妃,不甘地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眼前這般會是她的結局。
“愛妃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剛才晚宴上,你這小嘴不是巴巴巴巴說個不停?”
“怎麼?面對孤時,便沉默了?”
蘇沐歡垂眸,不敢與皇甫猙的視線對上,她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
皇甫猙明明什麼都沒做,但她卻頭皮發麻,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種被野獸盯上的緊迫感來。
繡着金色龍紋的黑色長靴闖入眼簾,蘇沐歡身子猛地一僵,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她深呼一口氣,硬着頭皮昂首,對上皇甫猙那雙無溫黑瞳,心弦一顫,輕輕咽了口口水,“陛下,嫔妾的心思,您、您不都知道嗎?”
“嫔妾這般,也給您省了不少麻煩,不是嗎?”
“你毀了孤的清譽。”
“什麼?”蘇沐歡懷疑她的耳朵幻聽了,“清譽”這二字适合從皇甫猙的嘴裡說出來嗎?
他這後宮的美人兒數量與先帝後宮比起來是少了些許。
可他登基不足一年,就已經兩次選妃。
後宮美人,清一色的皆是美人兒。
饒是她一個女子,再見到那些美人兒時都忍不住的心猿意馬。
他居然這會兒同她來談“清譽”二字?
誰毀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