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一口氣,壓下腦中煩亂的思緒,她眼下最能夠确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她想回去,回到現代,讓一切都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
用晚膳時,皇甫猙并未過來與她一起用膳。
蘇沐歡倒是并未放在心上,反正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頓。
剛才一個人時,她在腦中已經想好該如何攻略皇甫猙。
皇甫猙進入寝殿後,便發現蘇沐歡看他的眼神和之前大不相同,帶着過往沒有的勢在必得。
她想做什麼?
青卓命人将蘇沐歡的衣籠擡了進來。
“你看看,可有少什麼?”
蘇沐歡大緻的翻了翻,“該有的都有了,收拾的人很細心。”
皇甫猙不滿的瞪向蘇沐歡,“孤問你的是,可有少了什麼東西。”
蘇沐歡這才反應過來,皇甫猙話中深意,站起身來,恭敬回答,“回禀陛下,當時臣妾就檢查過了,并沒有少東西。”
她不敢把話說死,畢竟她擁有的屬于原主的記憶太少,或者說,原書裡描寫原主的篇幅太少,她也無法确定東西是不是都還在,“臣妾的物件都是春禾收拾打理的。”
“等她恢複後,臣妾會讓她再檢查一遍。”
“恩。”
寝殿内隻有青卓公公一人在忙碌着。
他在聽到皇甫猙的吩咐後,其實打從心裡不願意這麼做,本以為陛下終于開竅了,誰曾想……
青卓心裡是說不出的失望。
待青卓退下後,蘇沐歡看着龍榻旁腳踏上鋪着的棉被後,心中忍不住動容起來。
皇甫猙瞧着冰冰冷冷的,關鍵時刻還挺體貼人。
“陛下,腳踏狹窄,您怕是伸展不開。”蘇沐歡已然做好也好攻略皇甫猙的準備,她想好了,今晚她要與皇甫猙一切純蓋棉被聊天,加深一下他們對彼此的了解,為進一步的發展做準備。
她體貼邀請着,“不如您也睡龍榻,咱們、咱們各自蓋各自的綢被即可。”
皇甫猙黑瞳閃過一絲嘲諷笑意,坐在床側,踢掉腳上綢履,“莫要胡思亂想,腳踏是為你鋪的。”
蘇沐歡美眸瞪得滾圓,視線落向已經躺在龍榻上,蓋好綢被,準備入眠的皇甫猙,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收回剛才說皇甫猙體貼的話,他居然讓她一個剛剛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得弱女子睡腳踏!
他有沒有良心!
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甫猙睜開眼,發現他正站在寝殿大門,青卓正命人将蘇沐歡的東西擡進來時,他真想立馬走上前,撬開蘇沐歡的腦袋好好瞧瞧。
她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得,為什麼要将此等神迹用在這般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他今日非得讓蘇沐歡明白,不是什麼事情都會順她心意的。
在蘇沐歡第九次回檔時,皇甫猙的耐心已經抵達極限,他拽着蘇沐歡的手腕,将她重重甩到床上,而後欺身壓住她,“你想與孤同床共枕?”
終于刷出不一樣的劇情,蘇沐歡眼中難掩興奮,“陛下,你我本就是夫妻,同床共枕有何不可?”
“夫妻?”皇甫猙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眸底透笑,“孤的妻,唯有皇後。”
她擡眸,望着皇甫猙深邃瞳眸裡她的倒影,嘴角笑意又濃了些許,她右腳盤住他的腿,右手五指愛憐的撫上他骨線鋒利的臉龐,“陛下,您是在害怕嗎?害怕同臣妾同床共枕?”
皇甫猙未開口,身子亦未挪動分毫,隻是他那雙幽邃的黑瞳内倏地透出紫色來。
蘇沐歡暗道一句不妙,緊張的咽着口水,欲将右腿挪開,就在這時,皇甫猙的右手化為利爪,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右腿,“誰在害怕?”
夜深人靜的夜晚,她獨自一人在全然陌生的環境,與一銀發、紫眸,俊美不凡的男子近在咫尺,且這男子還算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媽耶,誰能忍住?
“你……”皇甫猙視線落向蘇沐歡鼻尖一點紅,紫眸透疑,“你流鼻血了?”
“我沒有!”蘇沐歡立馬用手掩住口鼻,在皇甫猙錯愕的眸光中,回檔!
天啊。
她這輩子都沒有像剛才那般丢臉過。
她居然看帥哥看到肝火旺盛的流……
哦!不!她沒有!
隻要她不記得,就沒有人能記得!
蘇沐歡慫了,她想攻略皇甫猙不假,但進度無需那麼快。
她可以再等等,再等等!
這一次,不等皇甫猙開口,蘇沐歡飛快躺下,“陛下,夜已深,臣妾先睡了。”
皇甫猙坐在床側,居高臨下的望向腳踏上将自己裹成粽子的蘇沐歡,嘴角上揚,黑瞳中隐隐透着紫芒,“蘇才人,腳踏硬,不如,你與孤一同睡。”
蘇沐歡整個人都僵住了,連呼吸都不敢,察覺到皇甫猙在扯她的被子,她在心中默念一句:作孽啊!
她再一次回檔!
她後悔了,早知道會刷出這結果,她何必折騰?
不怪人家皇甫猙,是她六根不淨,再度被男色所惑!
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