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孫自有兒孫福,來,咱們老的喝幾杯。”元帥端起酒碗看向卓深笑着說道,卓深馬上恭敬的端杯。
衆人開心的相互敬酒,茉雲則是開心的低頭大吃,她餘光望向晚宴上衆人,經過此次波瀾,朝中最陰暗的勢力倒台了,朝局雖然依舊暗潮湧動,但是終究也是出了一口惡氣,所以大家如此談笑風生。
可唯有正嘯依舊一臉的冷峻,好像此刻隻有他和自己與此情此景格格不入,不?茉雲頃刻覺得差之千裡的是自己,論出生,論背景,論官職,論一切,都如天上地下距離……
翌日清晨茉雲就走了,也沒來告别,衆人都說她沒有良心。
“我早習慣了,她速來鐵石心腸,是人都沒得她灑脫。”雄山邊喝着早膳的粥邊說道,“再說,一般将軍在哪,他都跑得賊快,兔子看見鷹一樣!”
衆人想起又不禁忍俊不禁。
正嘯在營中寫着公文,思緒卻又淩亂了,京城這一趟茉雲算是跟峑戎也接下了死仇了,從此以後峑戎不除,她一生亦是不得安甯。
“少主,方茉雲此人……”執禮望向正嘯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多了!”正嘯冷冷的繼續撰寫着公文,眼神恢複了冷靜而克制。
茉雲一路回去有些沉默,執禮的眼神就在自己眼前一般,昔日衆人覺得盧正嘯如此高官,他方茉雲連效力于他都是恩賜,現在衆人發現她是女子,又時時想警告自己何為雲泥之别。
衆人亦發現了茉雲有些奇怪,可是大吃一頓之後,茉雲又恢複了活力,在她生命的字典裡素來都是該如何如何,蝼蟻?泥巴?她什麼時候需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我就說頭隻是餓了。”奧雷評價道。
茉雲回到了中州府衙沒,走進去就看見府衙内院,又被思淼裝飾一新,裡面全部都是一些花花草草,他還建了一座涼亭,茉雲走了進去站在那裡看着,思淼正好在跟城中一些自愈風流的才子喝酒,還請了歌姬作陪。
小馬他們看見茉雲的表情,立馬轉身就跑了。
“師兄,回得正好,賞臉小酌幾杯。”思淼帶着幾分醉意酣暢的說道
茉雲笑笑走過去放下劍說道“滿上。”
衆人喝到夜裡,思淼喝醉了趴在桌上醒了過來,突然滿臉淚痕踉踉跄跄的站了起來。
“曲終人散終歸散,何苦人世走一遭。”思淼失魂落魄的回了房。
茉雲遠遠地看着思淼,半點事沒幹,每天還這麼悲天憫人的假惆怅,她白了一眼自己去休息了。
元帥在南關呆了半月,準備回駐軍大營了,他們商量超近道走一段近道回駐軍大營。
“父帥,最近崇山不太平,不如您和兩位叔叔繞道走中州回大營。”
“小看我們了是不?”老陳笑着扯着缰繩說道
“不是,父帥,小心為好。”
“行了,就這麼定了,我們也一路勘查一下邊防,走裡面一路都是官場的應酬,爹也疲于應付。”元帥飛身上馬說
他們按照計劃從關外抄近路回關防大營,走至崇山腳下果然就出了狀況,山腳突然出現了峑戎的殺手營,圍剿了他們三人,他們一路撤退,隐藏入了山中村莊,陳将軍為護元帥受了重傷,峑戎帶隊搜山。
“老顧你護着元帥快走。”老陳傷重躺在床上吼道
“元帥。”
“我哪兒都不去,我若走,這一山的百姓不被他們屠戮一空。”元帥吼道,“咱三兄弟,死也死在一起。”
老顧眼眶紅了看着元帥,他們都知道元帥是肯定不會丢下老陳和村民獨自撤離的。
正嘯在元帥出發之前就放出了飛鴿傳書,可是還沒有收到接應之人的回信,帶隊就沿線往南,看見了盧帥的貼身之物就落在路邊草叢,知道大事不好。他們出發之時,執禮馬上飛鴿傳書給中州和羅虎的虎翼營,讓他們接應。
行至山中馬已經不能再行進,正嘯下馬就往崇山山脈中飛奔而去。
這日茉雲收到了執禮的飛鴿傳書,頓時心生一計……
思淼正喝了酒回來,看見他們全部穿着素衣拉着茉雲,茉雲也穿着白衣,握着劍吼道“不要攔着我。”
“師兄,這是怎麼了?”思淼吃驚的看向茉雲問道。
茉雲咬着牙,眼眶微紅,此時唇都在微微顫抖說:“盧大人可能犧牲了。”
“怎麼可能。”思淼頓時就呆愣在原地說。
小馬他們頃刻間都捂臉痛哭,老馬擦着眼淚拿出公文,思淼看着這是執禮的字,還蓋着官印,刹那間差點倒在地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思淼吼道,“師兄……絕不可能。”
“卓思淼,我現在要去跟他報仇。你去是不去?”茉雲瞪着思淼吼道,淚水随着臉龐落下:“盧大人一生為國,從未為自己思慮過分毫,上次我見他,他還說思淼自小受過重創,如若有機會,關照你一二。”
思淼看着茉雲手都在顫抖,淚水亦落了下來。
“我去為盧大人收屍,為他報仇,你跟是不跟我去,悉聽尊便。”茉雲握劍憤然說道。
“走。”思淼霎時起身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