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破曉,驟雨雖轉小,悶濕之氣依舊低沉壓着大地,讓衆生透不過氣來。
“說來也是怪,關太傅,似乎對此事沒有任何反應?”師爺扇着扇子看向宋大人。
“此案還未結案。”
“哎,希望别又夜長夢多啊。那小子也千萬别再闖禍了。”
宋大人苦笑着意味深長的歎息一口氣。這府衙啊,還有得鬥法的,不過人嘛?相互信任總有有個過程,何況是茉雲有這麼一顆看遍世态炎涼的陰寒之心,正嘯更是自小在爾虞我詐中沉浮。
此時有人來報,說京城禦史台的劉督查使來中州奉命辦差,宋大人手上的杯子掉了下來。
“我這烏鴉嘴。”沈師爺對着自己嘴就是一巴掌
“該來的總要來的。”宋大人歎氣皺眉說道,兩人馬上起身而去。
“隻有看盧大人保不保他們了!”沈師爺邊走歎息道。
京城禦史台察院督查使劉成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了府衙,禦史台這些年一直以忠正自許,眼高于頂,并沒有把中州的宋大人放在有眼裡,隻是對盧正嘯還有幾分忌憚。他當堂拿出了巫師未經寄出的書信和那巫師的供書,俱指向此巫師妖人和關若晨勾結。
關何友來了,關若辰有病在身未到堂。而其實正嘯一早便讓千山偷偷接了若辰來府衙内堂,禦史台之張狂在京城便是讓人聞風喪膽,何況現在到了下面州府,他擔心他們闖府拿人。
“僅憑一封子虛烏有的未寄出的書信原稿和污糟供詞就指證我長兄參與鑄心堂亂政。”何友憤而言之說道
“如若可以,隻是想請關大公子随我回禦史台查實。”
“現如今的禦史台可随意逮人了?你逮人的公文呢?”
“關二公子言重了,汝乃當朝太傅之子,哪位大人自然都不敢随意下令逮捕,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關二公子必是知曉。卑職隻是想來查清真相,煩請關大公子随我去禦史台問個話,其可自證清白。”
“不用搬出家父,我關家子孫斷不會行此等惡事,此妖人何在,為何不叫他來當庭對峙。”
“關二公子怕是已知道妖人畏罪自盡了吧。”
“你!”
正嘯鎮定自若眼含鄙夷的望向劉成,這也是他們的慣用伎倆了,污造假證,再滅口來個死無對證。他們不管拿不拿得下關若辰,但是隻要讓若晨入禦史台,必然會在京城引起渲染大波,哪怕罪名不成,也能污了他和關家清名,險惡至極。
“我兄長有疾在身,不能随你去問話,若有本事,請旨來抓!”
“盧大人,若關大公子今日無法到堂,那便請您交出所有妖人來往書信,還有當日追捕妖人的衙役,我等也好查實,還關大公子清白。”
“書信已全部上交刑部。”
“可那妖人說,不隻這些,其中還有關大公子的回信。”
“劉大人的意思,盧大人的話不如那妖人之言可信。”白岩不滿的回敬道
“卑職不敢,煩請大人通傳當日追捕的衙役來,這總可以吧?”
“白參事,去叫方參軍和隊上當日抓捕之人來。”
一盞茶的功夫,白岩帶着滿臉懵的小馬和石川,還有一臉睡眼稀松的茉雲進來。
“這便是當日抓捕妖人的衙役?”
宋大人皺眉看向茉雲說道“方參軍,這位來自京城禦史台的劉督查使,他要問你當日抓捕……”
“宋大人,不如讓卑職直問。”劉指揮使打斷說道“三位便是那日追捕妖人的衙役兄弟。”
“啟禀大人,是。”
“我是勘正天下官員行責的禦史台督查使劉成,我奉旨來此辦案,爾等未免招惹殺生之禍,必要知無不言。”劉成一臉頤氣指使,帶着威吓的眼神看向他們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