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天色也暗了下來,古代的人們就是和現在的姜永卓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好的照明設備,就隻能如此。
到了豎日,姜永卓再次出發,順着之前留下來的記号,往更遠的地方尋找空曠地,幸好姥天不負有心人,下午的時候她總算找到了一處非常空曠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還是海灘!
姜永卓懷着奔向新生的歡脫而去,可越是接近她越是感覺心涼:怎麼海灘上一點垃圾都沒有?
要知道人類扔的垃圾在南極洲都能見到,她是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哪片海灘不會有人類垃圾所在的。
可眼前的這片海,清可見底,淺藍色的淺水區連水底下五顔六色的珊瑚都一覽無餘,海面和海灘上沒有一點點的漂流瓶或者垃圾,這不可能!
這不對勁!
姜永卓有些心慌,她這輩子也到不少地方旅遊過,從來沒見過這麼清澈的海,她生活了三十年等到時光當中曾經有兩次挑戰過到海島上求生,但那些海島的沙灘有數不盡的塑料瓶或者現代社會的造物,她還用那些瓶子做過簡易的淨水收集器。
姜永卓望着海岸線出了神,心裡已經有了很多很多不妙的想法,難道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她不死心!
姜永卓在附近收集了枯木,再拿出放在腰間的火折子,這個東西挂在腰間已經有六天了,今天終于輪到它施展作用的時候了,可姜永卓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從竹筒當中抽出了她自制的火折子,姜永卓蹲在木柴堆旁邊,手上捧着幹燥的火絨,将火折子放在嘴邊一吹,原本丁點的火星瞬間變大了好幾倍,很輕易地就将火絨點燃。
她在海邊生火目的就是為了制造濃煙,讓經過的船隻或者飛機看到,她看到近海原本還想着可以用燒一些塑料來讓煙更濃,可現在海灘上一丁點垃圾都沒有,她隻好用濕木柴來讓燒出的煙變濃,濕潤的木材在燃燒時會釋放更多的水蒸氣,與火焰中的碳顆粒結合,就能形成比幹木柴更濃的煙霧。
可是濃煙滾滾,燒了一整個下午,姜永卓一直守在海灘上,沒見過一隻疑似船隻的虛影,哪怕她知道自己見到的船隻可能是蜃景。
傍晚的時候了,她不能繼續待在海灘邊上,這片地方有鳄魚,晚上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食肉動物,太危險了,而且海邊的風很大,到了晚上氣溫變低,很大的可能會感冒。
在沒有藥物而且食物有上頓沒下頓的野外,感冒生病實在太過于危險了。
姜永卓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山洞裡,連拎着兩條魚回來的少年都明顯察覺到她的不對。
今天的魚全是少年自己做的,她看過很多次姜永卓把石頭放進竹筒裡,自己便也學着把魚和水倒進去,在把燒黑的石頭,用分開的木柴夾住扔到裡面去,直到水面咕噜咕噜地冒泡,她還想再加,但仔細回憶起姜永卓做這些事情的細節,對方好像在水面冒泡之後就沒有繼續了,可如果繼續的話會怎麼樣呢?
她忍不住好奇,又往裡面加了一塊燒黑的石頭,過度的高溫直接讓水炸開了鍋,不斷‘噗噗’地往外噴灑開水,少年被吓得趕緊躲到了一邊,也幸虧她反應快,不然身上鐵定要被燙傷,起一個大水泡。
盡管那竹筒離着她很遠,但姜永卓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躲到了更遠的地方,等到竹筒平靜了下來,她們才松了口氣。
沒了支撐的竹筒已經倒了下去,再加上沸騰的高溫,有不少魚肉因此而迸濺了出來掉在地上。
姜永卓張了張嘴,看向低垂着眼,不解又不安的少年,也泛起了點點心疼。她摸了摸少年的頭發,手心中一片濕潤,不過她印象當中,少年的頭發就沒有幹燥的時候。
”以後看到水面冒泡就不要再往裡面加石頭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懂,姜永卓雖然沒什麼精神,但還是跟少年演示了一遍正确的操作。
把崩出來的魚肉魚刺盡可能地清理出去埋到土裡,少年光着腳在地上,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紮到腳底了。
當天晚上姜永卓沒有睡好,今天運動量不大,沒有一合眼就要睡過去的疲倦,今晚她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