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律文回京的第二日大早,宮裡的旨意便來了,褚府祖孫三人正用着早膳,下人便通傳宮中的内官帶着聖旨來了,褚律文來不及多用完早飯,便被急忙帶進了宮
“臣子褚律文,見過皇帝陛下、太後千歲、長公主殿下”
“起來吧”皇帝有些開心的說道
“謝皇上”
看着褚律文的模樣,太後率先開口,問道:“聽韻兒說,此前你是在索縣查證,此行可有何收獲?”
“禀太後,卻有收獲”說着掏出懷中的信紙,遞上前
皇帝示意内官上前将東西接過,随後,接着道:“卿從未回過京都,不知此次自索縣回京一路可順遂,可有何趣聞?”
“禀陛下,臣救父心切,自索縣出發,便快馬回京了,并未留意”
“哦,快馬回京,索縣自京都怎的也要十日,便一點有趣之事都沒有嗎”皇帝盯着褚律文,笑着問道
“回陛下,臣一路并未多做停留,隻用了五日便趕回了京都,故未曾留意,掃了陛下雅興,還望陛下恕罪”
“五日?那你便是初七自索縣出發的”太後帶着些質詢的聲音問道
“禀太後,是的”
聞言,太後一拍桌子,道:“大膽褚律文,竟然縱火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不解的看着堂上的兩人“還請陛下太後明言”
“拿給他看看”說着将折子交到内官手中,繼續道:“武陵郡前日上呈的折子,黃府二十餘口,于本月初六葬身火海“故意提高聲量質問“難道不是你為報私怨而為?”
褚律文接過奏章,隻見上面赫然寫着‘本月初六,荊州府下轄武陵郡索縣縣令黃姜之邸失火,全府二十四口皆罹難,經過查證,事出前曾又三名行蹤詭異之人出現在黃府’
看着奏章上的内容,褚律文眉頭緊鎖,道:“陛下,太後明鑒,此時絕不是我所為,我并不知曉啊,這不過是巧合”
擡眼看着此時上位的神情,褚律文回想到,昨日褚侯爺與高桦文的叮囑,連忙跪地,接着道:“還請陛下、太後明察”
“如此巧合之事,你叫我與皇帝如何信你
“太後,陛下明鑒,既已查明此事原委,帶着證據回京,又何苦多此一舉,還無故害了這些個無辜之人呢”說着将頭深深埋在地上
“此話雖有理,然,不過你一面之詞,如何取信”太後淡淡開口道
聽着太後的話,褚律文腦中一個念頭閃過,細想後才真正意識到,昨日武安侯與高桦文的話是什麼意思
從一開始,皇帝和太後就給自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裡跳,現在不論這場火是不是自己放的,這個屎盆子就已經是扣上了,現在就看他們是真的想讓自己死,還是隻是單純給個下馬威
“還請陛下、太後明察”
“此案自是要查的,此人也關系着褚斌将軍叛國一事,關系重大,朕自會譴人詳查”
“謝陛下!”擡起身子,對着皇帝抱拳道
“不過,畢竟牽扯着二十幾條人命,但朕也不能無來由的将你關進大牢,這該如何是好呢”說着盯着褚律文,蹙着眉頭做一副很是愁苦的表情
“不若就将人暫先禁足府中,待事情查明再議”太後開口道
“嗯,那便全聽母後所言”轉頭對着内官,吩咐道:“王内官,宣旨下去,今日武安侯府褚律文進宮面聖,不知禮法,乃大不敬,故罰其府内禁足”
“是”
就這樣,褚律文被罰在府中禁了足,對此京都各府也都頗有議論之詞,不過大多是對褚律文的嘲笑
然而有兩府除外,一是,身為議論中心,知其緣由的褚家,另一個,則是慕家太師府中,在得知皇帝下旨之後,慕之杭因着高興,特意前去太師書房報喜
“褚家這小子,一回來就被皇帝來了個下馬威,這下褚家這個心結也算是結下了”
“你當真如此覺得?”太師蹙着眉頭看着慕之杭問道
“阿父此話何意?”慕之杭不解道
“禁足的理由為何?”
“失了禮數,沖撞了陛下與太後,故禁足府中”
“依着我朝律法,沖撞陛下是何罪責?”慕太師又問道
“輕則流放,重則處斬”似是想通了什麼,轉念有覺着“可……為何?”
“黃姜之死!”慕太師嚴肅道
“陛下這是緩兵之計!”
“嗯嗯”慕太師點了點頭,接着道:“褚律文被罰之事,不論衆家如何評論,你吩咐下去,我門中不允許有人對此借題發揮”
“可……”對上慕太師眼神有些心虛,道:“今早得了消息,兒已經吩咐大肆傳播,借此貶低褚家,更甚至已然叫了言禦史上奏了”
“愚蠢!”慕太師氣得将手中的書砸了過去,站起身接着道:“你是生怕褚家找不到把柄去查黃姜之死是吧!”
“那……我這就去叫他們将折子撤回來!”說着就要往往跑
“回來!”慕太師撚着胡子,眼神中滿是淩厲,道:“既如此,那便隻能斬草除根了”
“父親的意思是?殺了褚律文?”
聞言慕太師搖了搖頭,道:“他不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如今褚家除了那個已然退出朝堂的老不死的,便是褚斌在軍中聲望最高了”說着眼神逐漸陰沉
“可若在獄中動手,豈非過于昭彰”
思忖半晌,慕太師繼續開口道:“找占星台的王内官,姜昭全曾留有一味緻命的毒,無色無味,很難查出”說完看着慕之杭,繼續道:“近幾日铎兒身子不适,為他多尋些名醫來瞧”
“是,兒明白了”
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