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斌你什麼意思!”聞言鈅兒喊道
沈斌讪笑着,道:“雖說我相信公子的人品,但是此事畢竟突然,而且公子還燒毀了芸姑娘的屍身,我難免會做此等猜想嘛”
“你混蛋!”
“我這不是人之常情嘛,公子不願入炀垵國為政,但是芸姑娘又因公子重傷,加之……”
“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斌見鈅兒如此生氣,心中更是不忿,道:“是是是,我是小人,我是兵痞,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這般想我了,随意好了”
見兩人這般,褚律文上前打圓場,道:“好啦,沈斌畢竟與我相處時間不長,做此等想法也實屬正常,或許這般想的也不隻他呢”說着眼神中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哼,我還說是長公主命秋相救治之時下的毒呢!”
聞言,二人面上皆是一驚,沈斌四下張望着,上前就要捂鈅兒的嘴巴,鈅兒見着他靠近,連忙推開,瞪着他道:“幹嘛!”
沈斌努了努嘴,擺下手臂,道:“你對着我們口無遮攔便罷了,往後遇事再如此,怕是哪個郎君都不敢娶你了”随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道:“要命”
“你!”鈅兒本來自己說完就已經後悔了,聽着沈斌的話心中又氣又惱,道:“我自有公子與侯府為我做主,用不着你瞎操心!”
說着走上前,上下指了指此刻的沈斌,接着道:“倒是你,吊兒郎當沒個正型,遊手好閑、沒皮沒臉的,真是沒有姑娘敢嫁給你,最後隻能落個街邊乞讨的下場”
“羞羞羞,小姑娘家家的,說這話也不知羞”
鈅兒當真是被他氣的啞口無言,隻好揚起拳頭追着沈斌就要開打,沈斌見狀也是靈巧躲閃,幾番追逐下,鈅兒衣袖裡的信件也不慎掉落在地,還未過多反應,沈斌眼疾手快,先一步将信件拾起
待鈅兒反應,過去就要搶,沈斌見狀舉過頭頂,道:“是你給哪家郎君寫的情信啊,給我瞧瞧嘛,别這般小氣!”
聞言,鈅兒面色通紅,剛要開口罵,隻聽褚律文說道:“鈅兒,他瞧瞧也無妨”
聽着褚律文的話,鈅兒也不再搶,退到一旁,惡狠道:“兵痞子,你要是把将軍的證據弄壞了,有你好果子吃!!”
“切,我又不是你!”說着打開信紙,看了看上前寫着的東西
鈅兒啐了他一口,道:“沈斌你個放肆兵痞!你們西北軍營出來的人,便是這副德行?李策将軍千挑萬選的,竟是将個無賴送給了我家公子!”
沈斌一邊看上面的信息,一邊似是敷衍般,毫無情緒的回道:“對喽,我不僅是兵痞、無賴,我當兵前還是土匪呢,你怕不怕”
“好了,你們兩個别鬧了!”褚律文說着摸了摸鈅兒的頭,給她順了順有些淩亂的頭發。
就在這時,沈斌皺着眉頭,上前指着信件上的人,對着褚律文,道:“這黃姜,是楚旸的人啊!”
“楚旸?你怎的如此神情,楚旸是何許人也?”
“楚旸——曾任武安軍校尉,前年領了個兵部右侍郎的差事”
“武安軍校尉?”“兵部侍郎?”鈅兒和褚律文同時重複道
就在沈斌蹙眉思索之時,鈅兒連忙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信件搶了過來,收好後,不解道:“可他若是武安軍中舊人,為何要陷害将軍呢,難不成他才是奸細?”
“奸細嗎?”沈斌聞言皺着眉頭重複道
“不管這兵部侍郎是否知情,我們都可以先去會一會這個黃縣令”褚律文轉身對着沈斌問道:“沈斌,你可知那個黃姜現在何處任職?”
“黃姜?若我沒記錯的話,大約在黔中一帶,不過就是不知究竟在哪個縣城”
“無妨,我們便先出發,一路查過不就知道了嗎”
“可黔中一帶少說有十幾處縣衙,難不成我們一個個去查嗎?”
“對啊,而且我們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盤纏了”鈅兒摸着荷包擔憂道
“我們現在何處,距離黔中多少路程?”褚律文對着沈斌問道
“距離最近的索縣,騎馬最快也要十日”
“好!那我們便先去侯府的鋪子取些盤纏,再租輛馬車去索縣!”說着快步超前走去
“馬車?那豈不是要多走四日的行程?”沈斌追上前不解道
“馬車舒服嘛”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再多說,繼續朝前走
于此同時,在回京的馬車上,喻天韻正查看詢問着近期的諜報,半晌放下手中的信件,對着秋相,認真的問道:“你确定是鬼蝶殇?”
“他們離開後,屬下特意去先前周羨芸住過的房子查看,一進門就嗅出了,屋内殘留的餘味,仔細查看後,在窗台邊地面,确是發現了未燃盡的鬼蝶殇”說着攤開布包遞給喻天韻
“可鬼蝶殇也不至于緻命啊,最多讓人疲軟無力,而且這一點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根本不足為懼”春柳在一旁不解道
“此前我為周羨芸診脈時,就覺她脈象不對”轉頭拿出方才翻找的古醫書,繼續道:“當時卻也未曾多想,直至查到這鬼蝶殇,鬼蝶殇中有一味阿芙蓉,既有神絡滞澀的作用,控制藥量也有振奮之效,不過此物極為上瘾,若那蠱物長期以此豢養,便會對這味道有所反應”
“如此說來,周羨芸極有可能是中蠱毒而死,可是為何要用這般手段呢?”春柳自顧坐會位置,呢喃道
“褚律文!”
“什麼?”
“公主是說,此事與褚公子有關?”
“定是沖着她去的,但究竟為何呢”喻天韻心中這般想着,緊蹙着眉頭,可有百思不得其解,對着馬車外吩咐,道:“停下!”
待馬車停穩,對着外面繼續吩咐道:“夏珠,傳信給司鳳,讓他仔細留意近日炀垵皇室動向,以及有關周羨芸的傳言”
“是,屬下這就去辦”
事實證明,喻天韻擔憂并非杞人憂天
兩日後夏珠拿着消息,對着喻天韻禀報,道:“方才收到的來報,褚公子一行三人,已經出了郁林朝着長沙去了,暫且不知是何目的”接着遞出炀垵國的線報,繼續道:“如今,炀垵已經開始流傳褚公子殺害周羨芸的傳言,不過奇怪的是,懷王和象王的人,都似乎有意在壓下此事”
喻天韻聞言結果信紙,頭也不擡的問道:“跟着的人,這兩日,可有發現那個沈斌,有何異常之舉?”
“一切如常并無不妥”
“黃姜現任何處?”
“黃姜……兩月前調任”思索了一番後,眉頭稍稍一擡,繼續道:“索縣”
聞言,喻天韻微微勾唇,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問道:“我們自逾城出來多久啦?”
“回禀主子,已經近三月了”
“太後的旨意是何時下的?”
“有一個月了”
“依着腳程,我們應該能趕上同禦史隊一道回京”
“是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