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被惹得惱怒,都蓄力沖撞上來,白全晨勾唇一笑,下腰規避要害,扯住兩個大漢的衣帶,雙膝肘腰。隻聽得倒地的沉悶聲,其他大漢回頭觀望,那小白臉已不見了蹤影,隻餘下自家兩個兄弟,頭對頭磕在地上。
“那小白臉不簡單,小心點……。”其中一個大漢的嘴角滲出血,艱難對其餘人道。
空蕩的院子中,竟不見剛才那人一點身影,“該死,那人跑哪兒去了。”
就在此時,左房中傳來季長書的慘叫,有個漢子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人拽下來:“甭管裡面啥樣,你忘了他說的話,咱們管好自己就成,”
想起之前好心當成驢肝肺的經曆,那漢子雖然覺得不對勁,但也沒有繼續下去,他擡起頭望向夜空,卻見白無秋正抱梁柱,打量着他們。
“他在上面!”漢子指着房梁大叫,其餘人順着他的手望去,白無秋果真挂在上面。
這下不管季長書的叫聲有多大,都沒人響應他,那些漢子眼中全是這個将他們戲耍得團團轉的小白臉,都抛棍砸刀去捉白全晨。
白全晨身形清瘦,與那些大塊頭的漢子比起來如同輕燕,靈活穿梭在房梁之間,沒多長時間那些大漢累的氣喘籲籲。見時機差不多了,白全晨朝夜空中吹了聲口哨,一個青色身影便踏上屋頂,來人正是蒙着面的白無秋。
“又來一個,兄弟們,快抓住他。”大漢們分成兩隊,都打起警惕,有人突然想起谷倉中的大犬,面色古怪一笑,便将那扇木門打開了,還沒等他高興,大犬便一頭紮進人堆,不分敵我撕咬開來。
漢子們大驚,幡然醒悟道:“快!快去救少爺,他們有同夥。”然而為時已晚,許橋一腳踹開婚房的門,手上拖着半死不活的季長書。
“少爺!”衆人面色大窘,一時不知所措。
白無秋剛到季家飯館,便撞見碧春和一個青年在一起,問清白全晨和許橋的狀況,才把人安頓好,至于那些打手,不過是些三腳貓,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學的功夫,幾招過手,便把人騙得眼花缭亂,此時都聚在别處找他。
“想他活着就乖乖退下,隻留一人領人,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是白刀子進,還是紅刀子出。”白全晨總算在當着白無秋面上硬氣一回,刀柄一下下戳在季長書的腰間,季長書吓得魂都丢了,一個勁朝那些大漢道:“還不送幾位爺走,敢動手都别在季家幹了!”說罷,又指了一個漢子:“你一個人過來就行,其他人都散了。”
漢子們隻好聽令,退了後院,隻留季長書親自點的人。白無秋接過季長書,目光撇到許橋的左手,幾道血口還未幹涸,滲出血珠。“下次别這麼莽,回去再跟你算賬。”
許橋垂眉:“是。”
不知為何,白全晨心中沒有一絲竊喜,以前都是公子教導他,許橋隻會冷嘲熱諷,可現在他不僅說不出一句損話,反而胸口漲漲的。
似乎察覺到他的别扭,許橋朝他比了個拇指向下的動作,白全晨腦子那點陰雲一下消失不見,也回了相同的動作。
“行了,你們先走,過一會兒該來人了。”白無秋打斷他倆的惡趣味,将季長書拍暈過去,那漢子也不敢上前,隻站在離他們三尺外的地方。
白全晨道:“公子你不走麼,碧春姑娘已經救出來啊。”
許橋已經學會了搶答,直接忽視白無秋有些擔憂的神情道:“公子怕章大哥一會兒找不到碧春姑娘,到飯館做出過激事情。”
“還有這事,要是讓章大哥發現我們就完了,那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吧,公子保重。”倒不是白全晨着急離開,而是他家公子對章景的感情實在難以插手,再說以白無秋的身手,保護章景是綽綽有餘了。
說罷,他就扯着許橋朝谷倉的狗洞鑽,許橋甩開他的胳膊,眉頭能夾死蒼蠅一樣道:“你是從這兒進來的?”
白全晨道:“不然呢,我輕功又沒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