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了這裡,倒是沒有遇到過男人跟我表白。以前在村裡時,我比現在更小點的時候,有幾次差點被人欺負,我踢了他們□□一腳就跑了。”
“基維亞德的村民都是混蛋!尤金,你幹得好!Good Job!”
“古德……什麼?”
菲恩朝尤金豎了豎大拇指,尤金卻一頭霧水。
菲恩松了一口氣,至少尤金的貞操是完好無損的。
“菲恩少爺,您隻有九歲吧?”
他正沉浸于“太好了”的喜悅中,被尤金突然這麼一問,不禁感到一絲納悶,疑惑地看向尤金。
“啊?是啊!怎麼了?”
“因為……您說的話很像爺爺跟我說的。就是納薩爾爺爺。”
說起來,他們剛見面的時候,尤金就說他很老成。
“您比村裡的那些大人更成熟,對我……也像對孩子一樣。”
“像對孩子?你本來就是孩子啊!”
“話是這麼說……”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不太服氣。當看到他平日裡總像面具般顔色的臉龐,此刻展露出與他年齡相符的生動表情時,菲恩不禁松了口氣。
“我也是個孩子啊。隻是比你多知道一些知識而已。”
自從認識尤金以來,菲恩開始意識到,自己曾引以為傲的自負和對前世的了解,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優勢。
他過去總是以成年人的姿态自居,自诩無所不知。然而他所掌握的不過是對未來幾件事的預知和前世的一些常識而已。
相比之下,尤金在封閉的鄉村社會中獨自生存,那份切身的體驗和對世界的深刻理解,使他顯得成熟得多。尤金不僅善于捕捉機會,更勇于付諸行動。
自從踏入這座宅子,尤金便如同海綿般瘋狂地吸收着各種知識。而菲恩卻隻停留在紙上談兵的層面。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應該向尤金學習,更加勤奮地努力,而不僅僅依賴前世生活的記憶。這種被落下的感覺讓菲恩搞到了一絲焦躁。
“你和我都是孩子。但我覺得你在這三個月裡做得很棒,你的努力和成長讓我深感欣慰。希望你可以繼續努力。我也會與你并肩前行,一起努力。你可以慢慢習慣身邊的人和事,不用勉強自己。”
他内心其實想說的是“讓我們一起加油吧”,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那種聽起來有些老套的說教式言辭。
看到菲恩這麼認真,尤金有些不知所措,看起來挺煩惱的,但最後還是笑了。
菲恩驚訝地發現,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尤金笑。他也跟着笑了。
尤金卻迅速收起了笑容。
“我會竭盡全力!”
他像軍人一樣挺直腰闆回答道。
就這樣,尤金作為菲恩的仆人,日子過得很平靜。
菲恩一邊協助父親處理公務,一邊刻苦學習,不斷充實自己。每年,他都會随父親去王都的别墅,與其他貴族及其子女相聚一兩次。在這些社交場合中,菲恩總是表現得舉止得體,赢得了與父親相熟的貴族們的贊譽,被視為将來大有可為的年輕人。
盡管有很多人想與菲恩家結親,但他都婉拒了。他還不确定是否已經成功避開了那個不幸的将來。
身為子爵獨子,菲恩将來是一定要成婚的,但他不想現在就決定。在那之前,他必須先确保自己能在小說裡活到最後。
小說中并未提及他是否有未婚妻,這讓他更加警惕,不願因家族的聯姻而打亂計劃,更不願讓無辜的未婚妻卷入可能發生的紛争。
他知道,一旦領地發生變故,他與父親可能面臨被驅逐的命運,而那時,他的未婚妻也将被卷入這場無妄之災。他于心不忍,因此暗下決心,除非遇到了真正心動的女孩,且他們彼此相愛,否則他在二十歲之前是不會考慮婚姻之事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親,請求父親為他拒絕所有親事。
幸運的是,領地和合作社的改革都已塵埃落定,領地迎來了豐收,饑荒的陰影也漸行漸遠。然而,在這看似繁榮的背後,領地議會中仍有一些成員,如基維斯頓之流,對糧食儲備制度嗤之以鼻,認為它是多餘的。
但菲恩父親深知,一旦撤銷了這些預防措施,災難便會不期而至,他堅決反對取消這一制度,因為這是他保護領地和家人的重要手段。
尤金來了主宅還不到一年,便已成為了一個極好的侍從。以至于喬納森都懂了讓他繼承自己位置的念頭。
雖然他依舊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但卻用自己的真誠和獨特的方式與其他仆人打成一片。他不僅完成了既定的學業,劍術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劍術老師都對他贊譽有加。
時光荏苒,一年過去了,尤金已經年滿十五歲。按照騎士學校的規定,他們招收十三到十八歲的學生,菲恩和父親都認為,既然他的年齡和體格都符合标準,是時候讓他去上學了。
于是,在一年後的某天,菲恩父親将他叫到書房,鄭重其事地問他想不想去騎士學校。菲恩也在場,他本以為尤金會欣然接受,沒想到他在這關鍵時刻卻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