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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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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林中走了許久,倏忽間又是一陣亂箭襲來,封鵲為護着覃瑞瑞,閃避不及膝窩中了一箭,他砍掉了箭尾,咬着牙又穩穩地把覃瑞瑞抱在懷中:“我沒事,走!”

越往毒瘴林深處走,地上的毒物便逐漸多了起來,雖然眼不可視卻可以清晰地聽到各種毒蟲蛇類爬行蠕動時的沙沙聲,令人不寒而栗。

封鵲一把甩掉了一條掉在他手臂上的蛇,怕有毒物掉在覃瑞瑞身上,便将自己的铠甲脫下來穿在他身上,再用自己的身體護着他,他腿部的血滴到地上,周圍的毒物聞到血腥味後紛紛朝他爬了過來,他手裡抱着人邊走邊分心驅趕,還要提防着不知何時會飛來的亂箭,漸漸地就有些力不從心,喘息聲也重了起來。

岑最果察覺到他的異常,立刻停下來查看,他撕了衣袍下擺纏在封鵲腿部止血,道:“血會引來毒物,被咬了就麻煩了。”

封鵲緊了緊的抱着覃瑞瑞的手,說了聲:“快走,追兵的腳程很快。”

倆人跌跌撞撞地在林中奔跑,亂箭三番五次地襲來,封鵲左肩又中一箭,連岑最果身上都被鋒利的箭頭劃了好幾道血口子。

他們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血也越流越多,毒物趨血而至,隻聽見封鵲呼吸一滞悶哼了一聲,一隻巴掌大的黑色蠍子狠狠地将尾刺螫進了他的虎口,他正要拿手去拔,岑最果忙聞聲制止了他,抽出了拏雲将他的虎口豁開一道口子,再将毒血擠了出來,塞給他幾粒藥丸子:“這些隻是些清熱解毒的丸子,聊勝于無,回營後再找我師父解蠍毒,你暫時不能運功了,不然毒血會加速流入心包,屆時就回天乏術了。”

封鵲隻覺得他整個手掌都開始麻痹,就連剛剛被螫到時那股錐心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恨恨地罵了一句,正要起身卻感覺襟口被人輕輕地扽了一下,覃瑞瑞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張着泛白的嘴唇在說些什麼,封鵲低頭湊到他唇邊,隻聽見他氣若遊絲地說:“你把我放下吧,拖着我你們兩個都活不成。” ,封鵲感覺到覃瑞瑞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滲到了自己的身上,燙得他直打哆嗦。

“别廢話,我不會丢下你的。”,封鵲的雙手牢牢地護住着他。

周圍的毒物越來越多,追兵越來越近,而他們的狀态卻越來越差了,岑最果心道照這麼下去他們被追上是遲早的事,他将腕子上戴着的那串骨珠摘下來貼于胸口,念了句佛祖保佑我,随即捏緊了拏雲,說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往光的方向跑,出了林子直接下山不必停留。”

封鵲一把攥着他的胳膊:“不行,你又不會武功如何應對追兵?”

岑最果焦急卻異常堅定地說道:“太陽就要下山了,若不趕在日落前出瘴林,就當真要折在這裡了,他的傷和你的毒都拖不了多久,聽我這一回,我帶着他們繞一圈,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林子裡的路了。”

岑最果用力抽出了胳膊,說了句:“一定要帶瑞瑞回去!”

覃瑞瑞在半昏半醒中浮沉,卻還是在一瞬間查覺到了他的意圖,他拼命擡起手扒拉封鵲的衣襟想求他阻止岑最果,可他實在太虛弱了,喉嚨裡全是血沫,口中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想去解開眼前已經被眼淚濡濕的布條,手卻被一隻大掌握住了,封鵲咬着牙關,咽下口中的腥甜之氣,說道:“别解,我們走。”

封鵲抱着覃瑞瑞跑了幾步,又回頭朝着岑最果的方向說道:“小心點,魏帥在等你回去。”

岑最果透過白布隐約看着封鵲漸漸遠去的身影,還有覃瑞瑞拼命從他腋下伸出的手,無望地想要抓住他。

他定了定心神,将拏雲的刀背咬在嘴裡,手腳并用地爬上了一棵大樹,靜靜地聽着後方追兵的動靜,片刻後追兵果然急速追了上來,他朝樹下扔下一把随手摘的果子,追兵聽見動靜,便朝着響聲處射箭。岑最果在樹上屏息以待,來人估計有五六個人,他聽見那群追兵裡有人用南疆語說:“箭不多了,省着點用,朝着太陽的方向追,那邊是出口。”,岑最果聞言心下一急,跳下了樹朝着瘴林出口的反方向拔足狂奔,他扯開了蒙眼的白布條,急速在林間穿梭,身後是四射而出的羽箭和窮追不舍的敵兵,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隻知道拼命地帶着追兵在林中繞起了圈子,眼睛先被瘴氣熏得生疼,漸漸眼前就模糊了起來,最後隻剩下一片血紅,他不敢停下片刻,喉間湧起一陣一陣的腥甜,恐是跑得太急瘴氣入侵傷了肺腑,他胡亂從懷中摸出了一把藥丸子塞進嘴裡。

但是眼睛痛得已經睜不開了,他逐漸失去了方向,隻隐約看見遠處有一道亮光,便本能地朝着那道光跑去,所幸身後的亂箭攻勢漸漸弱了,猜想是追兵的箭已用完,腳下更不敢停。

徒然眼前日光大熾,他用手遮了遮一時難以适應的雙眼,心道這是出來了嗎?卻一腳差點踏空,趕緊睜開刺痛不已的雙眼一看,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絕望,他跑錯了方向,這處不是瘴林的出口,而是一片懸崖峭壁。

追兵須臾便至,他們手舉着驅趕毒物的火把,将蒙眼的布條取下,隻見岑最果孤身一人驚覺中計,便怒罵着要他束手就擒。

岑罪果穩了穩心神,用南疆話說道:“我隻是想在這林中找些毒物蛇類去賣,你們為何要抓我?”

南疆兵聽到他說的是南疆語,有些訝異,問道:“你是南疆哪族人?”

岑最果唯恐胡亂說道會露陷,隻能實話實說道:“我是南燭族人。”

南疆兵一聽便抽出了刀,冷笑道:“你們南燭早就投靠了盛國,我看你就是個細作,這山上的水源便是你炸的。”

另一個士兵也恨恨地說道:“帶着老子在這破林子裡兜了半天的圈子,他的同黨該是朝出口跑了。”

岑最抑着心中的駭意說道:“沒有同黨,我就一個人,我們南燭一族向來不參與任何戰争,也沒見過你們說的水源。”

領頭的南疆士兵不耐煩地說道:“别和他廢話,你倆押他回去,将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不怕他不說。這小子帶我們繞了半天,就是想讓他的同黨脫身。剛才在林子外狗搜出了地上的血迹,他們中有人受了傷,一定跑不遠。你們幾個馬上去這林子的出口抓他的同黨。”

岑最果聞言不由慌了神,封鵲自己腿上中箭還中了毒,又帶着重傷的覃瑞瑞,且不熟悉這林中的路,想必走得極慢,如若被他們抓住了可就糟了。

情急之下他拔出了拏雲挑開了自己腕脈上的傷口,鮮血激湧而出,他手腕一揚,将血撒向了正欲來擒他的兩個南疆兵一臉,那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四面八方襲來的血蝙蝠給吓得大聲呼喊了起來。隻見成千上萬隻血蝙蝠從山崖下騰空飛起,鋪天蓋地地朝那兩人席卷而去,轉眼間那兩人就被撕咬得毫無還手之力,捂着臉抱着腦袋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蝙蝠并不放過他們,任他們如何驅趕都如附骨之蛆般吸附在那兩人的身上,貪婪地啃噬着他們的血肉,倆人歇斯底裡地痛呼聲在這寂靜的山谷中久久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剩餘的南疆兵想上來救人,卻驚駭于地上已面露白骨的二人,一時間踟蹰不前。

岑最果用纏眼的布條裹住傷口,朝着他們喊道:“别過來,我的血最招血蝙蝠,不然你們就是步他們的後塵。”

南疆士兵口中咒罵個不停,其中一人說道:“拿箭射死他,到時候拿他的屍體回去交差,好過于一無所獲。”

遮天蔽日的蝙蝠群在他頭頂盤旋,身後是萬丈深淵,身前是虎豹豺狼,終究是看不到一點生路了。他絕望地想着,封副将快些跑,我恐怕是拖不了多久了。

黑洞洞的箭頭指向了岑最果,他徒然神色一凜,不退反進,往南疆士兵面前走了幾步,厲聲恫吓道:“我中了箭也不會馬上死,到時候我一定撲過來,拉着你們一塊上路。”

他滿是髒污的臉上揚起一抹笑靥,雙眼卻如死寂一般隻剩下視死如歸的恨意。他恨這當權者野心不止戰火不斷,恨高高在上的王貴們不顧邊疆軍民的死活,恨蒼天無眼從不見這人間的萬千苦難,他也恨這麼多年來自己所遭受的不公,恨那些無故傷害過他的人。這一刻,積壓在他胸中經年的憤恨和怒意一并爆發了出來,如熊熊烈火一般,燒得他耳膜轟鳴,整個人都顫抖不已,滿心隻想着,這些惡人們,都去死吧。

他一步一步地向他們逼近,臉上冷淡陰戾的表情,居然讓南疆兵萌生了怯意,一時間紛紛往後退去,

岑最果緩緩解開了傷口上的布條,南疆士兵大駭立刻舉着手中的火把驅趕血蝙蝠,一人飛身上前一手掐住了岑最果脖子,一手按住他傷口的布條,岑最果被掐得動彈不得,眼中卻露出幾分狠戾,他毅然咬破了舌尖朝那士兵啐去,那人還來不及捂住頭臉,便被成群的蝙蝠掀翻在地。也有蝙蝠試圖撲咬岑最果,他眼疾手快地撿起了火把驅趕着蝙蝠,一手捂着自己的嘴,眼中淨是肆意的快活。

别了小阿哥,我為你除去了幾個敵軍,算作對你最後的一份心意。

他猛然向南疆兵沖了過去,毫不遲疑地再次劃開了腕脈,血噴灑開來的同時,對面的箭弩也毫不猶豫地射了過來,岑最果胸口一痛,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推得飛了出去,蝙蝠群頃刻便至。

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往懸崖間墜去,心裡想着,原來他也能像覃瑞瑞一般,如雀鳥般飛翔。

蝙蝠追着他紛沓而來,他閉上了眼,但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隻是徒然眼前一暗,整個人都被一塊黑色的布攏罩了起來,随後依上了一具熟悉胸膛,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他有些恍惚,怎麼好像是小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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