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和淩無忌跟着镖隊走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中間也遇到了兩次不長眼的人打劫,但那些人都不成氣候,镖隊的人很快将他們打發了。其他人也并不敢打這樣一個大镖局的主意,因此他們順順利利的在一個月後,到了偌大的歸元城。
镖隊的小隊長特特過來跟春愁打了個招呼,還告訴了對方如今大概哪家客棧還有空餘的小院,适合靈植夫居住,且價格合理。他倒沒有别的想法,隻是覺得能和一個二階靈植夫交好,總歸要比交惡好。再有他推薦的客棧,咳,他其實也是有一點點的“提成”的。
這最後一點對春愁來說,倒不算什麼。隻要價格合理,他和淩無忌在歸元城住在哪裡都是可以的。
等他們一路在歸元城打聽了下,發現歸元城裡如今正是熱鬧時候——作為歸元大陸第一大宗門,他們肯為了散修和小門派弟子舉辦一個大型比賽,且如果是優秀人才,這個大宗門還肯破格錄取,無數散修和小門派弟子自然蜂擁而至。
那些不想進入大門派的人,單單為着這其中的好東西,也是肯來參加比試的。
春愁和淩無忌轉了一個下午的客棧,發覺果然還是那個镖隊的小隊長給他們推薦客棧價格、大小和位置最合适。二人面面相觑,架着驢車就去了那家客棧。
等到入住時候,那客棧掌櫃還笑眯眯的道:“二位客官放心,我們這客棧絕對童叟無欺,且無人敢打擾。我們掌櫃的,可是歸元劍宗的一個外門弟子的親戚,有那位的面子在,誰也不敢對我們客棧的客官如何。”
一副很是驕傲的模樣。
是了,歸元大陸第一大宗門的弟子,即便隻是外門弟子,在外面也是夠吹噓的了。
而歸元城雖然和歸元劍宗同名,其實是在歸元劍宗的山腳的一座城池而已。想要上歸元劍宗,普通人幾乎是不可能的。隻有其他宗門的弟子有師門任務,或者是歸元劍宗的人相邀,方才有一二可能。而對普通人尤其是散修來說,除非歸元劍宗内門弟子相邀,方才有希望。
而他們普通人想要聯系上歸元劍宗的人,也是極難的。
春愁和淩無忌聽着掌櫃的将歸元劍宗幾乎吹上了天,互相對視了一眼,當場并未說什麼,隻是看着掌櫃的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小二,帶着他們去了小院。
小院的院子并不算大,隻有一座二層的竹樓,以及二十來平方的前院,倒是看起來頗為雅緻。
春愁和淩無忌就暫時住了下來,心裡琢磨等歇息上這一晚,明天就該去打聽打聽,如何才能聯系上謝浮生幾個。
單金靈根,劍修聖體的謝浮生,應該……很好打聽的吧?
更何況還有謝杳杳、謝長年,他們也都是單靈根。三個單靈根姓謝的,且還是從仙凡界來的,春愁就不信,他都來到歸元城了,還不能打聽到弟弟妹妹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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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劍宗
謝浮生從師尊那裡出來的時候,一臉羞愧。
正巧碰到了師尊的一個外門弟子,那外門弟子一把就攬住了才剛剛十歲的小少年的肩頭,大笑道:“師弟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師尊說你了?來來來,莫怕莫愁,跟師兄說說,師兄請你吃酒!”
謝浮生下意識的拒絕道:“吃酒不行,我大哥說,我們沒有成年前,都不許喝酒。”然後就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那外門弟子名喚秦風,納罕道:“你這大哥倒是有趣,都修仙了,還管你們管得這般緊。”
卻還是拉着謝浮生走,“走走走,不吃酒,吃些茶總行了吧?說起來,你怎麼臉色那麼不好?你今年才十歲,剛剛進宗門一年,就修煉到了煉氣期十一層了,師尊竟然對你還不滿意?這可忒稀奇了。”
謝浮生本不想說,可是提起了大哥,他不免又想到了被用大批丹藥法寶換到丹宗的杳杳,丢失的長年和悠悠,心中五味雜陳,倒也松了口。
“師尊說,希望我盡快築基。”
秦風一怔,不禁道:“可你才十歲啊!一旦築基,除非将來有至寶,或是修煉到元嬰期重塑身軀,師弟你要一直保持着築基時的模樣,這如何能行?再說了,若是一直保持童子模樣,很多劍法你練起來也不如旁人,得不償失啊。”
謝浮生自然也知曉這些。可師尊如此言辭懇切,言道如今歸元大陸面臨重重危險,當以天下為重,早早提升修為才是。至于提前築基會讓他保持年幼身體一事……為了天下,那又算得上什麼呢?
謝浮生不願如此,也不知這“天下”裡面,是否包含他的兄弟姐妹。可師尊對着他長長歎氣,他,他并不知該如何做才好。
若是……大哥在就好了。
他拿不定的主意,大哥一定會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