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楓聞言擡頭,隻見沐柒隽被一棵粗實大樹枝幹繞住了腰,那枝幹粗的足有手臂那麼粗,并肉眼可見的縮緊。
他擡手一揮,手中的劍直直的飛向那些枝幹。
咻,咻咻,咻咻咻。
奇怪的是,被劍劈中的樹枝馬上便化作煙了,仿佛不曾存在過似的,這種玩意,連妖也算不上啊。
沐柒隽腰間一松,都還來不及念法術,整個人便極速往下墜落了,速度之快,就像是被什麼力量狠狠的往下摔似的。
咻,劍劃過空氣,繞了一個來回穩穩的将沐柒隽接住了,一直回到姚瑾楓身邊。
其它的樹木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快速的追着沐柒隽身後,他落地都還沒站穩,腰間又一緊,姚瑾楓又帶着他飛起來了。
他一回頭,就看見四五六七八根樹枝像箭一般直直的插向剛剛他們所站的那個位置,要是晚了一步,恐怕他們都要變沙漏了。
沐柒隽剛在想,卻察覺腰間一抖,身旁那人臉色慘白,額上居然滲出了密密麻麻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眉毛又擰在一塊了,似乎很難受。
“道長,你怎麼了?”
沐柒隽擔心的問,他反手托住姚瑾楓的手臂,順勢拿起他的劍砍向那沖着他們飛來的樹枝,速度之快,沐柒隽應付的十分吃力,都還沒有時間去看姚瑾楓是怎麼了。
時值正午,頭頂上的烈日正炙烤着大地每一片土地,愈發炎熱難受,沐柒隽早已經汗流雨下般落下,突然,他看見不遠處的樹枝冒起了手指般大小的白煙,煙消雲散後徒留一個小洞,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大聲沖着同樣焦頭爛額的姚思宇喊道:“用水,它們怕水!!”
沐柒隽一隻手托着姚瑾楓,一隻手應付着那些難纏的樹枝,壓根沒手再召水,姚思宇一聽,便立馬照做了,嘴裡一念,水便從手指間噴出,湧向那些樹枝,手依舊緊緊的攥着劍,畢竟這個方法他可是半信半疑。
晶瑩的水劃過空中,在射向樹枝的瞬間,立馬化作一縷白煙,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樹枝消失了。
“木淮兄!!它們真的怕水!!”
姚思宇激動的說着,把手中的劍扔到一邊,一口氣召開了水,兩隻手都一同出水了,可這水量……
對着滿樹林裡亂蹿的樹枝,這水量便少得可憐。
“姚思宇,你就不會召水從地上噴出來的嗎?”沐柒隽真是覺得腦袋不夠用了,身邊的人愈發沉重,怕不是昏過去了,而同伴又如此天真可愛。
姚思宇臉上的興奮變成了尴尬,他小聲怯怯的說道:“這個,隻有師兄這種修為的才會……”
沐柒隽:“……”
肩膀一沉,沐柒隽的心也一緊,回頭一看姚瑾楓果真昏過去了,他的頭抵着他的肩膀,死沉死沉的,而姚思宇那水量勉強應付自己便差不多了,哪管的上他們。
沐柒隽心一橫,便顧不上什麼了,嘴裡念着什麼,突然間,一股勁風刮向林子,風起雲動,就連一直如蛇一般不安分的樹枝也停頓了片刻,随即大雨傾盆而下,雨水落到樹枝上立馬泛起濃厚的白煙,瞬間,整個林子都被這白煙完全籠罩住了,濃厚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師兄,木淮兄,你們在哪啊?”姚思宇站在原地不敢動,雖然這場雨來的詭異,可卻十分及時,将所有的樹枝都澆成了一股煙,估計,應當是安全了。
隻是這伸手不見五指,周圍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樹枝包圍的情況下,他心底還是挺恐懼的。
嗚……嗚……嗚……
一股強勁的大風随即吹來,三兩下的便把這林子裡的白煙吹走了,整個林子光秃秃的,一棵樹的影子都沒了,就像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似的。
這風雨,着實來的詭異又及時,就像是誰特意召來一般,隻不過,這裡隻有他與盛木淮,他似乎比自己的靈力,還要更弱一些。
姚思宇愣了愣,便連忙跑向不遠處的兩人,走近一看,看到姚瑾楓正躺在沐柒隽的手臂上,臉色慘白,更是慌張問道:“師兄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昏過去了呢?”
沐柒隽一臉茫然不解道:“不知道,你師兄平時可有什麼暗疾嗎?”
在客棧的時候,他不也是突然就這樣昏過去了,他那時候還以為他隻是太過于勞累,況且他檢查過他的身體,并無異常,現在也一樣,身體并無異常,可就突然昏過去了。
“暗疾?怎麼會呢,師兄他向來自律,生活作息都極為規律,從未聽說過他有何身體上的隐疾。”
姚思宇說道,突然想起來什麼,更像是自言道:“不過百年前那劍後,師兄閉關了五年,曾聽說自那之後,師兄記性差了不少。”
沐柒隽心底微微一動,像什麼抽動着他的心尖,百年前那劍,不就是他替他擋的那劍?
不過也奇怪,按他的修為,那一劍應該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影響,睡在冰床上他隻以為那是修複所用罷了,若是按姚思宇如此說來,恐怕并不如此。
記性差?……
沐柒隽低頭看着昏睡中的姚瑾楓,濃眉分明不太舒展,似乎不太舒服,順着往下望去,他腰間的綢帶上露出了半個角,是那個香囊?!
不知為何,慕容紫的話恍然從他腦海中閃過,若是魂魄不全之人帶此香囊,會有幻覺,暈厥等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