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盛揉着手肘，不屑道：“切，其實是差點摔死了，因為不是隻有我那層的倒了，樓下的也倒了，當時我整個人順着往下掉了，不是掉到下一層，是順着再往下滑。腳就是那個時候扭的，加上這裡情況特殊，要不是池澄剛好拉了我一把，大概率是頭着地，再滾幾圈，而且這台階都是有棱有角的，摔死應該不是問題。”

曲度關心柏盛的同時，也想到了世界的規則：“那你們還有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其實今天那個扶手我們也靠了，但是我們都好好的，估計是你做了些什麼。”

柏盛激動辯解道：“沒有，床下的骨灰是池澄掏出來的，我碰都沒碰，我最多就是逼問了老頭幾個問題，這個你們應該也問了。”

曲度點頭：“那你都問啥了呀，沒準是你問到了關鍵呢。”

柏盛現在受傷勢限制，坐着也不舒服，幹脆撐起身體，大跨一步，給自己挪到沙發上，然後仰靠着開始回憶：“我問他，他跟那個女鬼什麼關系，他說，不知道，忘記了。其他就沒了，他問急了是要紮人的。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們是有點關系的，”

柏盛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夏夢悅說，那個老頭會打她們，所以老頭應該是她們的對立面，而我跟老頭說，樓上有個小姑娘時，他态度又能好不少，所以我們懷疑，他是對那個女鬼态度好。”

曲度摸着下巴，沉思着問：“所以之後要從老頭入手了嗎？”

這時，楊千帆默默舉起手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在你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找過你們，他們問我們，願不願意和他們交換信息。”

曲度轉身面向他道：“你這孩子，這麼大事，怎麼不早說啊，還有，你當時是怎麼回的？”

楊千帆縮着頭，弱弱地出聲道：“我說要等你們來了才能确定，然後就忘了，剛剛才想起來。”

曲度想了想，皺起眉問：“那他們有誠意嗎?”

楊千帆用力點頭：“嗯，我看他們是挺誠懇的。”

曲度在他後背用了拍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道：“不是說态度，我是說，他們當時有沒有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來表示誠意。像這種主動來問的，十有八九就是遇到了難題，解決不了，才來求助别人的，這種時候，他們要是不願意先給出點誠意，我們就不用管了，随便打發就好了，而且哪怕他們真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我們也不一定能解決的，所以沒誠意的，你就幫我們過濾掉吧。”

楊千帆扶了扶眼鏡，小聲地問道：“真的不考慮嗎？那我現在就去回絕了？”

曲度點頭，楊千帆剛站起，他馬上拉住了：“不用去了，他們等不到，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下次你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就要先問别人能給什麼，如果别人能說出你不知道的，哪怕他還留了個底，都沒關系，都能換。像這種随口一問的，就不用管了，大概率是什麼也不知道，想空手套白狼的。”

楊千帆聽了認真點頭，一副受益匪淺的模樣，他點了好幾下，才又想起點什麼，補充道：“對了，他們好像說，和他們隊裡，有人死了，所以知道了一些事，順帶還能反推死因。”

曲度聽了就是一巴掌，往楊千帆頭上招呼：“你這孩子，怎麼話不會說全呀。”

楊千帆後腦感受到掌風，反射性地縮頭一躲，避開了曲度的巴掌，“啊，這也算信息嗎”，他說完雙手護頭，往柏盛方向躲去。

曲度扶額：“算啊，怎麼不算，你知道他們在哪嗎，你去把他們請過來吧，就說這裡有人摔斷了腿，走路不方便。”

“好”，楊千帆說完，一下就竄沒了影，仿佛一刻都不敢多待。

楊千帆出去後，沒多久就領來兩個人。

這兩個人柏盛有印象，就是第一天去開女鬼房門的，那兩個一胖一高的人。

他們先做自我介紹，胖的那個叫張廖縱，高的那個叫柯鵬運。

之後屋裡的人，也各自報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簡單介紹完，張廖縱便先開口說：“負一樓死的那個，不是夏夢愉。”

曲度聽了闆正坐好，語氣認真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張廖縱站地随意，一條腿繃直，一條腿曲起繞到前面：“負一樓的那個男的說不是。好了，現在該你們說了，看你們有什麼能跟我們換的了。”

曲度看向柏盛，柏盛坐正開口道：“給我們發任務的那個女的，已經死了。”

張廖縱随意地回：“知道。”

柏盛：“雙胞胎可能也已經死了。”

張廖縱彈了彈指甲道：“知道”

柏盛：“樓下的男的，可能也是鬼。”

張廖縱依舊面不改色地說：“知道。”

柏盛盯着張廖縱，開始放慢語氣，觀察他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了：“那個老頭可能也是。”

張廖縱雙手抱于胸前，換了一個站姿，照舊回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