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傻子現在也看出來,從絕代美人的影像,到免費摸獎,再到看摔跤下賭注,都是一條龍,為的就是請君入甕,好讓老闆娘抽成。
奇伊睜大眼:“都能去嗎?”
服務生指着瑞秋笑道:“未成年的小妹妹不可以哦。”
小孩不能去,但也不能把她一個人丢在旅館,唯有奇伊留下來照應。
這兩個人唧唧歪歪離開,去餐廳對面的旅館找地方住下。
伊曼和周夏此刻都有些累了,可一想到積分可攢,還是強撐起精神。
唯一令他們不舒服的是,服務生帶着他們去電梯時那種擠眉弄眼:“這是内城最性感的運動,男人的力量與形體美的集中展示,你們會喜歡的!”
伊曼僅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礙于面子不好意思反悔。
而周夏,當他随着電梯一層層朝下降時,莫名的焦慮就開始一點點向上升。
電梯門敞開後,喧嚣的聲浪旋即撲來,誰也想不到地下會藏着這樣一個場子!
寬敞的水泥地上鋪着厚實的人造草坪,刺目的燈光懸在高空,把裡面照耀得亮如白晝。
半空中是一個碩大的LED顯示屏,放大了舞台中央的決鬥。
盡管開着冷氣,但光線、汗味、叫喊聲混雜後,還是令空氣顯得炙熱,且火辣。
說火辣是因為他們看清了顯示屏正中間,有兩個裸着上身、渾身塗油的男人正扭在一起,争先将手伸進對方的皮褲。
伊曼大喊一聲:“我的眼!”然後就捂住了嘴巴——要不是提前說過表演的是土耳其塗油摔跤,他還以為誤入同性片場。
原來這種摔跤顧名思義,要求參賽者全身塗滿橄榄油。
如此一來,參賽雙方誰都很難成功抓牢如泥鳅般光滑的對手,僅能在對手臀部摸索弱點的姿态,看起來像在練習抓握保齡球。
于是,鬥士們往往将對方的過膝皮褲作為進攻點,恨不得将整個手臂都塞進去使勁。
随着摔跤手之間的激烈對抗,他們之間的位置也在不斷地翻轉。
内場觀衆喝彩聲也随之不斷波動,一會兒高亢,一會兒尖銳。
不過,但凡對競技體育有那麼一丁點常識的人,觀戰片刻後都不得不承認,塗油摔跤确實是一項非常正經的活動。
有個人大概是忠實粉絲,他利用選手休息的時間向周圍的人科普:“那個皮褲設計很特别,内側有一個類似抓片的東西,所以參賽選手主要目的就是抓住它,以壓倒對手來獲得控制權。”
根據選手伸手進入對方皮褲的方位,具體還能分為外樁、内樁、側樁,分别代表摔跤手從後面、前面、側面插進對手皮褲。
周夏他們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個比賽并沒有固定的時間限制,分出勝負可能隻需幾分鐘,也可以持續一小時。
輪到他和伊曼下注時,服務生建議說:“你們兩個人,幹脆兩邊下注,這樣總歸能赢一份錢。”
周夏微笑道:“不,我和同伴都下注穿黃皮褲的人。”
剛才他忍不住施展讀心術,發現穿黃皮褲的選手勢氣逼人,可謂懷有必勝的決心。
而穿紅皮褲的選手,表面上看占上風,信心已開始崩壞,甚至有好幾次都想放棄抗争。
伊曼雖不知道他這樣說的原因,還是言聽計從,立即說:“成,我們兄弟都買黃皮褲,而且還要下雙份!”
周邊的人紛紛起哄道:“等着賠吧,紅皮褲可是這裡的常勝将軍,場子裡十有八九都壓他!”
比賽繼續進行,很快就見了勝負。
黃皮褲一下子剝掉對方的皮褲,裁判慌忙上前吹哨。
LED顯示屏上的關鍵部位很快被打了滿馬賽克。
有人抗議道:“能不打碼嗎?一個男人而已。”
觀衆們哈哈大笑,女觀衆的口哨聲吹得最響。
這一局,周夏以小博大,好好地賺了一筆。
伊曼原本還有些困意,現在瞌睡全無,撺掇着周夏又下了好幾次賭注,結果自然大獲全勝。
見他還想再買,周夏搖頭道:“算了,見好就收,也讓别人賺一點吧。”
按照他們的打算,這一場結束後就想回到地面休息。
在賽場的陣陣呐喊聲中,周夏發現拐角處又有幾個人進來。
他們似乎對滿室的歡笑和熱絡的比賽絲毫不感興趣,而是拿眼在觀衆席上瞄來瞄去。
由于隔得太遠,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以及雙眼。
可他心中卻湧起一種強烈的沖動,沒有邏輯,沒有原因。
那是一種毫無來由的想法:他們是在找我!
遲疑不決最愚蠢,他尚未想出該如何應對,腳下已經溜了。
伊曼連忙跟上去,問:“怎麼了?”
周夏有點懊惱,剛才自己不該那麼孟浪,為賺小錢引起賭場注意。
此刻,露露餐廳上面,女老闆正通過顯示屏觀察着下面的情景,服務生問:“要不要抓?”
她用手指着屏幕,冷冷道:“長得都還行,身材也不錯!快去把這兩男人抓起來,我要囚禁他們幹直播賺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