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

裡面什麼都沒穿。

宋妍别扭地說：“我沒有别的内褲了。”

沉默。

漫長的沉默。

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

“我幫你洗，”李越擡眼，慢條斯理安排，“你先上床。”

“我自己洗。”

李越低頭看了眼她腳上的一次性拖鞋，又看了眼浴室地上的水漬：“我怕你把自己摔死。”

“那我……”

李越懂她的擔憂：“用吹風機，很快就能吹幹的。”

宋妍隻能聽話先上床。

這一上床不要緊，她的睡裙是夏季款的，又短又薄，站着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整個人撅着屁股往床上爬，問題就出現了。

宋妍光顧着捂胸。

完全沒考慮到後面的戰線已經失守。

明黃的燈光打在宋妍身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勾勒出渾圓的屁股。

……

洗内褲的時候，李越思緒不由得被其他畫面占據。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再胡思亂想，繼續手上的工作。

内褲太小，他根本抓不到布料。

李越捏着手指頭才勉強能夠洗到。

他連洗了三遍，才算洗好。

李越打開吹風機。

然後把内褲攤在自己手掌上。

它真的隻有手心大小。

這能包住嗎？

李越莫名有些煩躁。

看着幾近透明的内褲在自己手心飄動着，慢慢變成肉色。

李越感覺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蘇醒了。

——

宋妍整個人蒙在被子裡，為了打發時間，她玩着手機，浏覽最近的新聞時事。但隻有自己知道，自己哪有精力關注新聞。

她整個注意力都在浴室。

隔着松軟的被子。

她聽見浴室傳來的潺潺流水聲。

然後吹風機響了。

又停了。

本以為李越會把吹幹的内褲拿給她。

但沒想到水聲又響了。

這回不是水龍頭的聲音，是淋浴的聲音。

李越應該是在洗澡。

宋妍突然有點心煩氣躁，她撲騰一下從被子裡跳出來。

好熱啊。

她用手扇了幾下風。

然後靠在床頭耐心地等着。

突然，宋妍聽到了一聲巨響。

是打雷了嗎？

宋妍背部挺直，豎着耳朵繼續聽。

果然。

又是咔嚓一聲。

打雷了。

宋妍看了眼手機上的天氣預報，果然今晚有一場雷陣雨。

宋妍趿拉着拖鞋走到窗邊。

窗簾還沒拉，窗戶半開着，風一陣陣吹進來，帶着雲團中的潮氣。

果然。

沒一會，下雨了。

宋妍靠着窗戶，看着外面的雨點。

這個酒店在市中心，距離主幹道卻還有很遠的距離，樓下是大片的草坪，應該是為婚禮現場準備的。

草坪上有很多不停變換顔色的燈，随着顔色的變換，在天空中射出一道道彩條。很好看。

宋妍呆呆地看着。

怎麼也看不膩。

宋妍記得，有次經不住蔡靜靜軟磨硬泡，和她去爬過一次山。

宋妍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原始風光，她嫌走路累，說是野山。開發好的山，她說開發過度，失去了大自然的美。

自那以後，蔡靜靜再也不帶她玩了。

感知不到快樂的時候，宋妍不僅會打擊身邊人的積極性，自己也會特别痛苦。

就像一個人去吃飯，不管飯菜做得多有味道，她連鹹淡都嘗不出來，更别說其他的了。

但現在。

宋妍終于有了感知幸福的能力。

就在此時此刻。

她感到很幸福。

外面下着雨，李越正在裡面洗澡，而她全身上下都沒有絲毫不适。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真好。

宋妍長舒一口氣。

突然。

宋妍被圈在一個懷抱裡面。

身後是淡淡的薄荷味道。

她稍側頭。

李越的腦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穿着長衣長褲：“冷不冷？”

宋妍搖頭。

李越伸手把窗戶關上，又把窗簾拉上，他重新抱住她：“吹冷風會着涼的。”

宋妍把頭埋進李越的懷裡：“為什麼那麼喜歡薄荷味道？”

“你不喜歡？”

“喜歡聞，”宋妍聞聲道，“但剛剛洗澡的時候用了，感覺好涼。”

“……”李越失笑出聲，“那以後我用，你聞。”

“嗯。”

話落。

手順勢攀到李越的背上。

隔着一層布料，她仍能感受到李越的體溫。

李越很直接，幾乎沒有什麼廢話，他直接俯身下來，舌頭輕撬，掃過她的牙齒，然後和舌頭慢慢交纏。

宋妍全身發麻，她踮起腳尖，整個人貼在李越身上。

李越的吻越來越深，夾雜着不可明說的欲念，像是在下蠱：“要不要穿内褲。”

“唔。”

“自己穿，”李越邊吻她，邊繼續着含糊不清的話，“還是我給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