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于那晚，宋妍的記憶一直不是很清晰。

她隻記得，先是和蔡靜靜打着電話，蔡靜靜說小志求婚了，後面兩人順理成章聊到了李越，至于後來是誰率先挂了電話，宋妍沒有一點印象。

後面的事，宋妍也記不清了。

她睡得很迷糊。

夜很冷。

她穿的也不算多。

睡到後半程的時候，隻感覺迷迷糊糊有些涼。

然後。

好像是。

媽媽來到了她的身邊。

母親已經不在好幾年了。

宋妍當然知道這都是一場夢。

但是媽媽的手掌溫暖異常，就算是一場夢，宋妍也不願意輕易醒來。

媽媽的手一開始隻是幫她梳理頭發，後面整個撫慰在她的半邊臉上。

那隻手掌很大，很溫暖。

像冬日的太陽。

暖洋洋的。

卻不會像夏日陽光一樣過于炙熱。

宋妍隻記得自己在夢中都忍不住蹭了蹭了那隻手。

記憶很模糊。

她記得。

母親的手像是愣了一下。

靜止在那沒有動。

宋妍感到奇怪，她半睜着眼。

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隻感覺環境很昏暗，所以她的視線也跟着很受限。

宋妍不受控地呢喃了句媽媽，但緊接着發覺不對。

她的面前好像蹲着一個男人。

男人頭發有些亂，不是太整齊，盡管看的不真切，她也能感覺到面前的男人很憔悴，一副很困倦的樣子。

男人低眉。

兩人視線對上。

時間靜止了兩秒。

宋妍突然花癡地笑出了聲，這人雖然不是母親，但很顯而易見，是個帥哥。

時間就這樣過了幾秒。

眼前的男人沒有惡意。

宋妍也從原先的警覺到現在的徹底放松下來。她隻覺得對眼前的男人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宋妍隻感覺渾身都輕飄飄，她好像穿越到了不知名的時空，分不清這一切是顯示還是夢境：“你是誰？”

面前的男人輕嗤一聲：“你是喝大了？還是失憶了？”

“……”

宋妍昏昏欲睡。

她實在暈的厲害。

迷迷糊糊中，她像是聽見了很低的一聲：“小九，現在親你的話會怎樣？”

？

會怎樣？

會報警。

——

對于除夕夜的那個夢，宋妍從沒和其他人說過。

酒醒後，她總隐隐約約覺得那人是李越，但她又不好跑去跟正主求證。隻能自己一人獨自消化。

至于夢的後半段，那個吻到底有沒有發生，宋妍全然沒有印象。

隻記得第二天一早，宋妍照常在床上醒來。

洗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整張臉腫脹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踩踏事故流了太多淚的緣故，還是半夜酗酒的原因。

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李越表現一切如常。

除了被她那張臉吓到外，幾乎沒有别的動作。

反倒是宋妍盯着他看了幾眼，被他用眼神不輕不重警告了幾次。

宋妍實在不好去求證什麼，她幾乎可以想象李越的反應。

一定是一慣的嗤之以鼻。

然後慢悠悠說：“所以——你是發春夢了？”

宋妍搖搖頭否認自己的猜測。

她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自己喝多産生的幻覺。

而不是那天夜裡真的發生了什麼。

閑時，宋妍才回為這事費神。一旦忙起來，她自己也忘了這件事。

——

幾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

年前，宋妍還覺得假期挺長的，但一旦過起來，就發現假期就好像小狗的尾巴，短的可憐。

宋妍隻感覺這短暫的假期好像一場夢。

彈指一揮間，自己又坐在了工位上。

她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夠用。

很多次，宋妍要麼就是忘記把換洗衣服放進洗衣機，要麼就是洗完之後，忘記拿出來，直到李越提醒。

甚至還有一次，宋妍剛把衣服拿出來，才想起來，這是剛剛換下來的衣服。

而自己還沒有按下洗衣機的啟動鍵。

這種情況也被帶到了工作中，一份文件重複打印，甚至是幹脆忘記打印。

在以前，這樣的事情從來不會發生在宋妍的身上。

但現在。。。

宋妍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過度勞累還是失眠導緻的。

但她下意識地想忽略這個問題。

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冬去春來。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四月份。

和李越重歸就好後，對于止痛藥的問題，兩人都選擇閉口不談。

宋妍覺得這事就算過去了，再說也隻剩尴尬。

至于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