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液順着大張的狼嘴不停滴落,貝爾摩德将槍死死抵在身上這匹狼的口齒之間,望着被狼咬住小腿不斷拖行的蘭,心中也萬分着急。
“Angel!槍!”
指尖在松軟的土地上刨出一道道血痕,蘭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拖得移了位,強烈的求生欲使她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拔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銀色手槍。
拉栓、上膛、瞄準。
她的手還在抖,思緒卻格外清明。
子彈從銀色槍□□出,隻堪堪擦過野狼後腿,身體傳來的疼痛以及視野的抖動讓她無法對準目标。
『那些人是被你害死的。』
男人如惡魔般的低語再次浮現在她腦海,身後妙齡女郎急切的呼喊還在繼續,她握着槍的手抖得越發厲害,酸脹的眼眶似乎又有液體湧出,卻被她強硬地憋了回去。
指尖再次扣動扳機,第二發子彈打中了狼的眼睛,腿得到釋放的那一刻她甚至沒來得及松口氣,第三發子彈再次射出。
直到那匹狼徹底沒了氣息,蘭才再度調轉槍口。
雪不知何時停了。
山林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銀色槍口殘留的最後一絲硝煙消失在空氣中。
貝爾摩德仰躺在鋪滿枯葉的泥土上,望着不遠處眼眶微紅眼神卻異常堅韌的女孩,像是看見精心呵護的花朵驟然盛開一般,笑得欣慰又無奈。
她的Angel最終還是走出了他們為她打造的城堡。
“還能走嗎?”她問。
蘭吸吸鼻子,頗有些可憐兮兮地搖頭,小腿上那道觸目驚心的齒痕還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好疼。”
貝爾摩德将倒在身旁的野狼屍體一腳踢開,随手撕下一塊布料幫她簡單包紮了下傷口,然後蹲下身。
“上來吧,我們得趕緊離開這。”
蘭本能地想拒絕,考慮到自己目前已經是個傷殘人士,就算不能提供幫助但也不能再拖後腿,便隻能老老實實爬上去。
……
遠處另一座山峰上。
伏特加放下手中望遠鏡。
“大嫂好像受傷了。”
見一旁的基安蒂和科恩以及波爾多都盯着自己沒說話。
伏特加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說的是年紀比較小的那個。”
基安蒂翻了個白眼。
“你還是别說話了。”
這麼蠢到底是怎麼在琴酒身邊待那麼多年的?
悠太此刻正用着成年人的軀體,見狀不由問向身旁兩人。
“你們不是要走的嗎?怎麼也跑這來了?後面可沒你們的任務。”
基安蒂撇撇嘴,“布置了那麼長時間的計劃全取消了,不能動手走之前來過過眼瘾不行嗎?”
她說着還有些不滿,徒手做了個架狙的姿勢。
“要我說就應該按照原先計劃的那樣把他們都炸了,再把那個女高中生直接搶了不就得了。非得搞那麼麻煩做什麼,白白浪費了埋在這山頭底下的火藥。”
“大哥要泡妞有什麼辦法,咱們也隻能照做。”
伏特加對此倒是沒什麼所謂,他反正一切都聽自家大哥的。
科恩倒似看穿了她的真實想法,直接戳穿:“是你自己想搶那個女高中生吧。”
基安蒂也不否認,聳了聳肩。
“感覺是個學狙擊的好苗子。”
波爾多睨了她一眼,“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要是讓琴酒知道你在打他的人主意,我們可不會幫你。”
基安蒂哼了一聲以示不屑。
等對方跟琴酒徹底勾搭上,她就不信找不到機會讓對方跟自己學狙擊。
“你當時居然能忍住沒殺了貝爾摩德真讓我有些吃驚。”
基安蒂左眼下的鳳尾蝶狠狠抽了一下,朝他做了個鬼臉。
“要不是琴酒說貝爾摩德早晚都會死,我那顆子彈才不會隻打中她車胎。”
她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直接爆了對方的頭。
說着又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科恩。
“你不去那棟别墅看看?聽說貝爾摩德的姐姐可是你的初戀情人。”
科恩搖了搖頭,望着遠處隻能隐約看到别墅房頂的方向一言不發。
波爾多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發出感慨。
“沒想到琴酒居然真的有父母,我一直以為他是從哪個實驗基地裡跑出來的實驗體。”
畢竟像他那樣的怪胎可不多見。
伏特加和基安蒂聞言默契地一緻點頭,很是認同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