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
鈴木宅邸。
安室浏覽着頁面上關于選舉的新聞,抽空瞥了眼監控畫面。
“想進來就進來吧,别越過紅線。”
後方傳來開門聲,安室頂着一頭半金半白的短發,慵懶地窩在躺椅裡,一手拿着筆記本,一手撚起桌上的點心放進嘴裡,絲毫看不出是個被限制自由的病毒攜帶人員。
“這兩天一直在我門口徘徊,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啦。”園子伸手撓撓臉。
“隻是想問問,安室先生你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吧?”
“鈴木會長用自己的府邸作為我的隔斷所,怎麼會不習慣呢?”
見對方目光遊離,他心中不由覺得好笑,果然還是孩子,心事真是一點都藏不住。
“想問就問吧。你當時提議讓我住在這裡,也是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吧。”
園子嘿嘿笑了兩聲,然而還不等她開口,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見她隻是凝眉注視着來電,沒有接的打算,他不由挑眉。
“怎麼了?”
“小蘭打來的。”
園子面露糾結。
“剛剛我給小蘭打過電話,但很快就被挂斷。”
他了然,朝園子的方向伸出手。
“不介意的話就讓我來接吧。”
手機順着地毯一路從門口滑到安室腳邊。
“你好?”
那頭傳來一道女聲,園子聽出是小蘭的聲音,剛想開口,安室卻朝她打了個手勢。
“蘭小姐,是我。”
手機那端靜谧一瞬,接着傳來一陣聲響,很快便換人接聽。
“波本,回家的感覺怎麼樣?”
一個陌生男人!
園子按捺下情緒,卻見安室并不驚訝,似乎對那人很是熟悉。
“拖你的福,日本已經安全度過這一場政治危機。”
“是嗎。”
男人嗓音含了些笑意:“這麼說你現在應該是你們國家的大功臣了。”
安室不急不緩地将這頂高帽推回去,“還得多虧你幫忙。”
“我隻是把你引薦給那幾個老家夥,最終說服他們的還是你。”
“但不是你,我也沒機會說服他們。”
兩人夾槍帶棒說了一堆園子聽不懂的話,直到對面徹底沒了耐心,率先發難。
“你怎麼會有這個号碼。”
安室故作驚訝:“蘭小姐沒告訴你嗎?”
手機那頭沒有說話。
他繼續道:“怎麼說我也是她父親的首席弟子,我和她之間的事應該跟你這位犯罪組織的boss沒關系吧。”
“以前确實沒關系,但現在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過多接觸。”
“嗯?”
安室神色未變,唇邊甚至還挂上兩分笑意。
“據我所知,蘭小姐似乎并未到法定結婚年齡。”
“這似乎跟你也沒關系。”
電話挂斷。
短短幾句話給園子造成的沖擊不可謂不大,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從小認知的語言竟如此陌生,每個字她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卻為什麼那麼……
詭異?
“你們在做什麼?”
兩個女生的心思并不難猜,若不是有什麼需要背着人偷偷做的事,又怎麼會害怕接一通普通的電話。
“蘭昨天發給我一張視頻截圖,希望我幫忙用人臉追蹤系統找截圖上的那個人。”
“你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
園子示意他看自己的手機圖庫。
“那個人經常出現在之前很多個案發地點,我讓他們查的時候目暮警官他們也在,因為覺得可疑,他們已經開始調查這個人了。聽說他本名是叫薩莫諾,目暮警官之前抓的那些犯人或多或少都和他有過接觸,所以我才想打電話跟蘭說一聲。”
安室翻看照片的手一頓,“你說他叫什麼?”
“薩莫諾啊,怎麼了嗎?”
他面色一沉,看着照片裡那一張張和琴酒一模一樣裝扮的臉,心中頓覺不妙。
“園子,麻煩你盡快讓風見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他說。”
“啊。好!”
見對方一臉嚴肅,園子也不敢耽誤,離開前卻還是忍不住問。
“對了安室先生,為什麼你明知道自己體内有病毒還要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