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結束後。
金才示意朗姆将自己推回病房。
“朗姆,還記得自己加入組織多久了嗎?”
“13年了。”
“13年了啊。”金緩慢敲擊着輪椅扶手。
“時間過得真快。”
他目光微轉,看着身旁的朗姆,語氣溫和。
“你會背叛我嗎?”
朗姆聞言直接跪在了他的腳邊。
“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我記得你是被琴酒帶進組織的。”
朗姆沒有說話。
“所以你忠于的是琴酒,還是組織?”
朗姆仰頭,用那隻右眼堅定地望着他。
“我忠于您!”
金擡起他的下颌,仔細端詳着他這張臉,朗姆在他的巡視的目光下逐漸覺得口幹舌燥,忍不住舔了舔下唇,眸中閃過一絲貪婪。
金神色未變,仿佛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癫狂的欲念。
“你跟你父親長得很像。”
他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追憶。
“當年我遇見你父親的時候,他也隻有22歲。”
“我知道。”朗姆啞聲道:“您當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将我留在了身邊。”
金微微歎息,“關于你們家族的悲劇,我感到很抱歉。當年你父親對我說他有一個相愛但無法在一起的戀人,我原本隻是想鼓勵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卻沒想到他口中的戀人會是自己的親妹妹,更沒想到他會為了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犯下那場罪孽。”
“這不是您的錯,是藤本隆自己造的孽。”
“朗姆,他是你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
朗姆有些激動地攀在他的膝蓋上,像個虔誠的信徒一般仰視着他。
“從他放棄我的那一刻他就不配做我的父親,我的父親隻有您一個!”
金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義眼,嗓音輕柔。
“但我隻能有一個兒子。”
朗姆眼中蹬時迸發出強烈的殺意,但他卻低着頭不敢說話。
金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想做我唯一的兒子嗎?”
他面露狂喜,幾乎毫不猶豫地點頭,面上閃過一抹陰鸷,陰狠地開口:“我去殺了他!”
“不行。”
金緩慢搖頭,嘴角勾起笑意,像對待一個頑皮的孩子般安撫地拍了拍他的頭。
“他我會親自解決,但你可以對貝爾摩德動手。”
朗姆原本有些失望,但聽到最後那句話後又頓時欣喜。
“真的嗎?”
“真的。”
金撫摸着他的腦袋,柔和的嗓音裡夾着笑意。
“殺了貝爾摩德,你就是我最寵愛的孩子。等我解決完琴酒,你将會成為我唯一的兒子。”
“但記住,對貝爾摩德動手是你自己的主意。”
“我明白。”
朗姆難掩興奮,伏在他的膝頭,“一切都和您無關。”
“父親,我一定會成為您最出色的孩子!”
……
醫院大門。
琴酒從大衣口袋裡掏出香煙,放在指尖輕輕碾磨。
“老頭子已經對你動殺心了。”
貝爾摩德輕笑,對此并不以為意。
“無所謂,反正我這條命還給他也是遲早的事。”
“我以為你會相信他。”
“信過的。”
她抽了口煙,視線在煙霧中望得愈發悠遠。
“畢竟他以前真的很好。”
“去過那棟别墅嗎?”
她搖頭,“他不讓我靠近那裡。”
“你姐姐也在那。”
貝爾摩德指尖微顫,幾乎要夾不住手中的香煙,面上的慵懶被冷意取代。
她看着身旁的琴酒,語帶探究。
“你認真的?”
琴酒微微俯身,用她指尖燃燒的煙蒂點燃了自己嘴中的香煙。他朝她走近,薄唇湊近她的耳廓,語氣輕佻。
“就看你敢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了。”
兩人的身體靠得格外近,從蘭的角度看過去簡直就像是在接吻。她收回視線,不再關注。柯南仰頭看她,卻見她面色平靜,絲毫看不出異樣。
直到後車門被人打開,蘭将柯南抱在懷裡,往另一側車門的位置挪了挪。
琴酒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輕啧一聲,剛想将人拉回自己身邊,虎口處卻傳來刺痛。
琴酒垂眸,隻見一顆小腦袋正埋首在他手間。
感覺到嘴裡傳來血腥味,柯南才擡起頭,他裂開嘴,潔白的牙齒間還殘留着血絲,朝一臉陰沉的銀發男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蘭平靜地抱着懷裡的柯南,語氣淡然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