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雖然身體變小了,但他還是琴酒。
先不說琴酒在日本還留有多少勢力,但就琴酒已經見過了雪莉沒死之後他就知道,琴酒已經知道了組織裡的另一個卧底就是他。
然而他卻能裝作毫不知情地跟着他出來,甚至到目前為止他也一直沒有收到關于組織對他的追殺令,琴酒也許沒有辦法回美國,但他一定有辦法将自己是卧底并且雪莉還沒死的信息傳回美國。
但他至今都沒有收到消息就表示琴酒一直沒動作,琴酒的不作為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琴酒不想讓自己身體變小的消息傳回組織,否則這一定會引起組織内外的一場動蕩。
但是一旦有那個必要,琴酒也會毫不猶豫地将雪梨沒死包括他是卧底的消息傳回日本,也許他們可以趁着這個時機将黑衣組織一舉搗毀。
但是.......
安室将手收回口袋。
現在還不是時候,先不說貿然的行動會對那個在美國偷偷調查組織的日本小少年帶來什麼樣的危險,但就FBI追殺琴酒的那晚突然冒出來的第三方勢力究竟是敵是友而言,此時動琴酒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說什麼呢,我可不想被人誤認為人販子。上車吧,我們去米花町。”
……
阿笠博士家。
自從上次在毛利偵探事務所見過後,這還是灰原第二次見到變小後的琴酒。灰原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目光在對方身上的穿着上停留了一瞬,但随即若無其事地轉開視線。
阿笠博士也在偷偷打量眼前這個據說将來會疑似繼承黑衣組織老大位置的小少年,從外表來看對方實在看不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銀白色的頭發柔順的散在腦後,臉上雖沒有那種小孩子該有的天真卻也很平靜,就外表而言,這個精緻的小男孩最多就是看上去比其他小孩安靜一些。
然而事實卻是這個人害得新一身體變小,是他害死了小哀的姐姐,也是他将小哀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而此時此刻,那個男人變成了眼前這個身高隻到他腰部的小少年,身上還穿着屬于柯南的衣服。阿笠博士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麼感覺,反正就...挺唏噓的。
也不知道新一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而黑澤陣來這裡的原因很簡單,隻有一個。
“沒有。”
黑澤陣眯起雙眼,墨綠色的眼眸中散發出一絲危險的意味,而安室則抱着雙臂站在一旁事不關己。阿笠博士有些汗顔地幹笑着,想提醒眼前的女孩不要對曾經的組織大佬那麼冷淡。
他靜靜地看了面前的茶色頭發女孩一會,低聲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安室一瞬間本能得察覺到不對,然而還未等他動作,對方已經三兩下跳到了旁邊的桌台上,細嫩的手臂往身前人的脖子上一卡,在阿笠博士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前一片小小的刀片就抵在了他的喉管處。
“解藥。”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灰原在看到博士脖子處一抹刺眼的鮮紅時臉色白了一瞬。
她看着那個挾持阿笠博士的小身影,對方站在桌台上甚至比博士還要高出半個頭,對方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出現,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狠厲。
黑澤陣一手卡住博士的脖子,一手将刀片抵在對方的血管處。阿笠博士能明顯感覺到有液體順着他的脖子滑進了自己的衣領處,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雪莉。”
他歪了歪頭,這個動作竟然讓他擁有了一絲符合他如今身體的少年感,然而對方臉上的殺意卻越漸濃烈,于是這種不合時宜的少年感又在這種沖突下顯得格外詭異。
“你還有幾個親人夠你任性?”
灰原幾乎是立刻想起了自己姐姐的死,她咬咬牙,知道自己一開始看到變小的琴酒後下意識地忽視了他原本的本性。
“她确實沒有研究出解藥。”
安室在灰原開口前先說道:“制作APTX的解藥需要它原有的資料,根據對比後才能做出來,但我們一直沒有拿到APTX的資料,所以她沒辦法制作出來。列車上的那個人想必你也猜到了根本不是真正的雪莉,FBI當初隻是随便找了個人來代替她。”
“是這樣嗎?”黑澤陣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繼續看着對面的女孩問道:“雪莉,你說呢?”
“白幹。”
安室蹙着眉看了她一眼,但沒有出聲。
灰原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道:“一種叫白幹的中國酒,我當初就是喝了它才能暫時恢複身體的。後來我又試過幾次,發現身體恢複後的時間長短視白幹的量而定,喝得越多保持的時間似乎越長,然而最長也最多隻能維持二十四小時。事後我研究過白幹的成分,發現裡面确實有可以暫時解除APTX的成分,但我并不想變回雪莉,所以一直沒有繼續研究下去。”
頓了頓,見對方還是沒有松手的打算才又繼續道:“但是這種酒有個弊端,需要感冒身體保持發熱的狀态下喝了才有用。”
“十天。”
黑澤将手上的刀片收起,卡住博士脖子的手也在慢慢收回。灰原提着的心本已漸漸放下,卻在見到随手對方收回手的同時,博士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仔細一看才發現刀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黑澤的另一隻手上,與此同時博士的身體也在慢慢往下滑落,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又聽到那道稚嫩而陰狠的聲音說道。
“以你的能力,十天内我相信足夠你做出APTX的暫時性解藥。”
“博士!!!!!”
灰原幾乎在博士倒地的瞬間就沖到了他的面前,安室也立刻上前查看,黑澤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擦刀片上的血,看向一旁跪坐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的女孩,冷笑道:“這隻是對你不誠實的一點懲罰。”
灰原猛地擡起頭,雙目欲裂地看着他,黑澤在她面含恨意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不得不說,他真是喜歡極了這個女人臉上這種憤怒而不甘的表情。
在走出大門前他似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道:“對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那個少女。”
頓了頓,看着灰原臉上不停變換的臉色才似笑非笑地繼續補充道。
“我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