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的毛利蘭想到那晚所發生的事,仍舊會覺得那是一場荒誕的夢。
“請問,出什麼事了嗎?”
出聲的那一瞬毛利蘭清楚地聽到喘息聲停了。
她小心翼翼邁着步子,朝着記憶中的聲音處挪去。巷子裡的燈光有些昏暗,隻隐約看到前方垃圾桶旁邊有一道人影。
“抱歉,請問您是受傷了嗎?需要我叫救護車嗎?”
越靠近對方血腥味便越濃,對方并沒有說話,毛利蘭隻能從滴滴答答的雨水中聽到幾聲淺淺的呼吸聲。
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果然還是應該先叫救護車然後報警的吧。
心裡這麼想着,腳下的步子卻依然朝着對方走近。
她這該死的聖母心。
“您還好...吧?”
“喀哒”一聲讓毛利蘭僵在了原地,随即一道冰涼的觸感抵在了她的額頭。從剛才的聲響和這個觸感來看,她幾乎能肯定這大剌剌抵在她腦門上的就是一把手槍。
果然應該先報警的。
毛利蘭的臉更木了。
叫你腳賤叫你腳賤叫你腳賤!
兩人就這麼一站一坐地僵持着,因為俯下身看對方的緣故,毛利蘭此刻正彎着腰。
說實話,這個動作真的很考驗腰力,毛利蘭自認腰力還是不錯的。但也禁不住一直保持這個動作啊,可她不敢動,她怕自己一動,子彈就會在自己的腦内一路暢通無阻,然後釘進後面的牆裡。
對方冷冷地看着她,其實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毛利蘭并不能看清對方的面容,更何況她還擋住了一半的燈光。
而她之所以會覺得對方的目光冷,大概是因為她自己真的覺得有點冷。
毛利蘭微微轉動目光,借由身後透出的一絲光亮下看到了對方那頭濕漉漉的長發。
銀發?女的?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