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少女走過去,少女問我:“全談好了?”
我“嗯”了一聲:“走吧,找個休息的地方,大晚上還折騰,瞌睡死了。”
少女向那些雪人們揮手告别,然後跟上我的步子。
雪下的不小,有些遮擋視線,少女使風形成一個屏障,我們在屏障裡繼續前行。
剛才跑的不算太遠,我和少女隻一刻鐘便返回到了正确方向,然後繼續朝着地圖給出的方向前行。
山上開始起風了,雪粒被風刮起,打在屏障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我心裡的不安感又湧了上來,我心裡對自己說:“别總疑神疑鬼的。”
由于下雪,天空并不是很暗,甚至還有些發紅,空氣中傳來風與雪松的味道,清冽又幹淨。
雪開始變小,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我穿的是高腰長筒作戰靴,走起路來也還好。
少女為了避免雪打濕她的鞋子,換了一雙黑色的小皮低跟鞋。
“你也不怕崴了腳。”我吐槽。
少女哼了一聲,然後說:“你懂什麼,我以前還穿着高跟鞋打架來着。”
我無奈地點點頭:“行吧行吧。”
山洞終于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攔住少女,自己先進去查看了一下情況,然後對少女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放心進來吧。
少女跟着進來,然後使土元素堵住洞口,隻留了個能換氣的口子。
她接着點火,使光元素照亮了這一方天地,我支撐不住,靠着牆頹然地滑坐在地上,然後開始不住地咳嗽。
少女聽着我快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皺眉:“你就這樣忍了一晚上?”
我虛弱地笑笑:“總不能叫他們看出來吧。”
“你真是……”少女接過我遞過來的幹糧,然後給我燒了一壺熱水。
“你有藥嗎?”
我慢慢地眨着眼睛,努力地分辨着她說的話,然後慢慢地給出一個“啊?”
少女撩了一下劉海,然後提高聲音:“我說,你帶的東西裡有藥嗎?”
我依稀聽見個“藥”字,然後搖頭:“我不喝,太苦了。”
少女氣笑了,然後坐的離我近了些:“我說,你的藥!”
我茫然地撐開眼睛,腦子裡轉了個山路十八彎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我在寶石中找了半天,還真讓我找見了小八非要給我塞進去的各式各樣的藥。
我一股腦地全拿了出來,數量之多吓了少女一跳。
她邊找藥邊對我說:“你家那位也是真用心,真是怕你出點什麼事,光闆藍根就裝了三十大袋。”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小八自然是用心的。”
“小八?”少女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先前就聽你提到過,看來你和這個弟弟關系不錯。”
她再看我時,發現我已經睡着了,“喂!好歹把藥喝了再睡!”
我皺着眉,一口氣幹了退燒藥,吐了吐舌頭,然後迷迷糊糊地睡覺。
這一覺睡得我不太舒服,隻感覺渾身都在出汗,黏糊糊的,舌根還泛着苦味,小八這次怎麼沒給我剝顆糖?
少女睡到半夜被我吵醒了,她蹲在一邊,聽我翻來覆去地念叨小八,然後在她被念叨得終于瞌睡的時候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耶?這家夥念叨我幹什麼?
少女靠近,聽見我迷迷糊糊地說:“你以後找媳婦可不能找像她一樣的,太兇了……”
我抽了下鼻子,完全沒意識到少女的臉色已經黑了。
她下意識想抽我,然後考慮到我還在生病,于是把第二天早上準備的幹糧輕一水地換成了生菜。
我一覺醒來發現她不在了,心跳猛地一頓,我慌亂地站起來,連外套也沒來得及披就往外面走。
“葉琪絲!葉……”
昨夜下了大雪,雪停後地上松松軟軟的厚厚一層,少女背對着我,正在給剛堆的雪人安頭。
可惜個子不高,頭歪了,活像剛落完枕起來打工的上班族。
少女使藤蔓想往正扶一下,我看得正入神,下意識出口:“我幫你……”
“啊!”少女一驚,把雪人的頭抽飛了,我就看着那顆頭……不是,那個雪人頭……那個雪球滾到我腳下。
我蒼白無力地解釋:“私密馬賽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