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點點頭:“白天還好,都在三十八度,一到晚上就燒到了四十度。”
“是呢?”我疑惑:“那我是怎麼退燒的?”
小八扶着我坐起來靠好,然後坐回床邊沒說話。
我舔了一下嘴唇:“白老頭不會用了什麼邪惡的法術吧!”
“沒有沒有!”小八忙擺手,然後低下頭,他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然後心虛地擡起眼睛悄咪咪地看我。
然後就對上了我半眯着的眼睛。
精神不濟,我眼睛隻是勉強半睜着,剛喝完水的唇微張着,還慢慢呼出着燙氣,沾滿了汗水的墨發雜亂不失美感地貼在額頭、臉頰上,倒是有幾分“戰損感”。
“小八?”
小八吓了一跳,然後老老實實地端過一個咕嘟咕嘟冒泡的棕色藥水的碗。
我眉梢一挑——也沒挑起來,然後砸吧砸吧嘴,倒是有股甜味。
“我喝完藥吃糖了?”
小八搖搖頭,指指碗:“隻有這個。”
我不信邪地端過碗嘗了一口——“噗!”
苦死了!
“我那幾天就喝的這個?”我嫌棄地把碗遞給小八,然後不停地吐着舌頭。
小八接過碗,然後找了一顆糖,順便把糖紙都剝開了,我順勢将糖含進嘴裡,感覺苦味頓時少了不少。
“這究竟是哪家老中醫開的方子?”我感到困意上湧,想躺下繼續睡覺。
小八卻說:“七哥把藥喝完再睡吧。”
我皺眉拒絕:“不要。”
以前那是迫不得已地吃苦,現在有了一個能吃糖的環境誰也不願意繼續吃苦。
小八不說話,隻是低着頭端着碗坐在我床邊。
我沉默了一陣兒,破罐子破摔地放棄掙紮:“喝喝喝!我喝!”
然後把藥端過來一口氣幹了個幹淨。
說也奇怪,這藥剛入口時極苦,但是再回味時竟然從舌根處湧上一股甘甜。
“這究竟是什麼藥?”我又含了一顆糖,聽小八終于解釋:“這是父親問了幾家中醫,然後以那棵櫻樹的花瓣與花蕊入藥的。”
“我怎麼不知道那還能吃?”
小八收拾好碗,然後給我擦了下嘴,繼續說:“父親也是多次确認後才敢入藥的,七哥放心吧。”
一碗藥下去藥性很快發作,我打了個哈欠,小八扶着我躺下去,然後給我掖了掖被角:“那七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我已經瞌睡得聽不清楚别人說什麼了,想到那是小八便直接一連串的“嗯嗯呢……”
這一覺睡得也許有些長,長到需要有人來叫醒我。
“醒醒!柒!”
誰叫我?
我試着動了一下身子,好沉!
我想睜開眼睛,發現眼皮沉得擡不起來,隻是還想繼續睡過去。
“你再不起來的話蒼黃軍就要追過來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少女一臉擔憂,她手試探着摸上我的額頭,卻被我一把抓住手腕。
“你幹什麼?!”
我厲喝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發啞了。
少女收回手腕,然後揉搓着:“你怎麼一下發高燒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拭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點兒燙。
我看她還在揉手腕:“抱歉,抓疼你了。”
少女擺擺手:“我倒是無所謂,你呢?還能行嗎?”
我裹緊衣服站了起來,腿有些發軟,還能正常走路。
即便不能的話也要走過去,最遲後天淩晨,我們一定要到達寒英山!
“放心吧。”我虛弱地笑了笑,然後從寶石中熟練地取出藥和水,皺眉喝了下去。
我跳了跳,然後對少女說:“走吧,你要相信我的體質。”
少女還是有些懷疑:“不用再多休息一會兒了?”
我朝她一笑:“真放心吧,現在趕路才是最重要的,走吧。”
帶着這副疊滿buff的身體,我與少女繼續向寒英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