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太多了。”五十六打斷她。
葉琪絲撐着身子,看向那個光球,光芒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了。
“等他從裡面出來,你們就走吧。”五十六起身,他的眼眸透過光球,看向裡面的人。
“你不是追殺我們的人嗎?”
“不,我們追殺的一直是你,他們追捕的一直是他。”
葉琪絲垂眸,五十六向一個方向走去,葉琪絲左手無意識地盤着那串珠子。
“對了”,五十六偏過頭:“如果他再受傷的話——你知道那個人的下場。”
風吹過,五十六突然擡起頭:“蒼黃軍這麼快啊。”
不遠處走來一人,要就地斬殺葉琪絲。
五十六出聲:“放他們走。”
那人不明白,“現在放他們走無異于放虎歸山……”
“我說了,放他們走!”
“可……”
五十六擡手一招,光球中亮起一點銀光,銀月菱槍在他手中旋轉一圈後槍尖直指那人。
“傳我之令,任務有變,延後一周。”
那人不甘心地抿抿嘴,正欲轉身,卻突然覺得心髒處一陣冰涼,他不可思議地回頭,最後看見了五十六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墨色的眸子,如寒潭般深。
“你為什麼殺了他?”
五十六摸出一塊帕子,正細心地擦着槍上面的血迹,随後才給自己擦手。
聞言,他淡淡地說:“蒼黃軍絕對服從命令,凡下達命令,絕無二異。刀麼,不聽話的,誰要呢?”
他終于擦好了槍,将其重新化為寶石,然後突然笑了。
他兩指搭在太陽穴上:“任務有變,延遲一周,可有異議?”
整齊劃一的“絕無二異”響起,五十六又笑:“執行吧。”
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好像隻是剛睡醒的樣子。
“天鵝公主?”
葉琪絲看過去,然後接住了他抛過來的寶石。
五十六揮揮手,向遠方走去,葉琪絲看去:那個方向……
夜色移動,葉琪絲收好那個瓶子後開始調理心脈,小半個心髒足夠延緩她的漸凍症了。
而且,餘下的碎片也已經定位成功,隻等白辰柒現在醒來了。
那光球的顔色不斷暗淡下去,金紅色的符文随着金光一同滲入白辰柒的身體内。
金光溫潤着經脈,修複着身體,而那金紅色的符文卻隐沒在骨頭下,連起一根根,看不見的,不知是誰握着的線。
夜風吹過,葉琪絲睜開了眼,她條件反射地去看那個光球,那已經不算是光球了,通體漆黑。
葉琪絲眯了眯眼,天邊洩出一絲金光,日出了。
那光球開始有裂縫了,從頂端開始,如蛋殼般剝落。
墨發随風而動,那眼鏡好端端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鴉羽在眼鏡後微顫了幾下,白辰柒睜開眼。
他的眼睛比初生的朝陽還要明亮幾分,但随即便恢複成墨色。
我右手一揮,光球化為縷縷流光,附到了我的身上。
上衣,褲子,鞋,腰帶以及隐形眼鏡,還有風衣。
寶石應念而起,随着刻着“柒”的令牌一起挂回我的腰間。
我看了看自己的新身體,傷口都被治愈了,而且身體機能還強上了不少,損壞的經脈、斷掉的骨頭、體内的毒素,都在這一刻被治愈了。
我輕身落地,結果由于剛恢複好,腳上發軟,身形一個踉跄。
我摔倒地上時被一個人扶住,“你沒事了啊。”少女看看我,“我們走吧。”
“走?”我想起了少女先前定位的幾個位置,問:“我們先去哪兒?”
少女想了想,耳邊響起了五十六說的“會傷了他的根基”,她說:“我們先去雪山。”
我身形一僵,咽了口唾沫。
少女振振有詞:“你的傷要靜養。”
我磨了磨牙,為了自己,“好吧”,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