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慕十四年,十月初一,南菱皇帝禦駕親征,前往邊境殺敵。
慕伏言身穿龍袍戰甲,坐騎白龍戰馬,他回頭看向城牆,看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一旁的暗衛發現時辰到了,又不敢提醒。
慕伏言回頭,“出發!”一聲令下,騎着馬走了。
城牆上,露出三個人,黎似看着縱馬離去的慕伏言,眼中流出淚水,一年前的今天,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左邊的黎音看着傷心的黎似,心疼不已,右邊的瞿朔還是帶着面具,看不出他的情緒。
嘉慕十四年,十二月三十,南菱皇帝歸朝,他僅用三月就将戰亂的邊境收複,并将敵人打的落花流水,永不敢再犯。
慕伏言坐在床邊,光着膀子,拿着一個藥瓶給心口處的傷口撒上藥粉,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聲音,一個人被一雙手推了進來,正是黎似,她被黎音強行拽了過來,并推了進來。
四目對視了一會,倆人眼神同時躲開,慕伏言将自己的衣服提起來,系好。
黎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慕伏言沒想到黎似會過來,問了句,“你怎麼來了?”話一說出口,他感覺有些不對,該死,他怎麼這麼問。
黎似一聽,話也不說,轉身就走,慕伏言見要走的黎似,想出聲挽留,可他又怕自己說錯話。
黎似走到門口,拉了一下門,發現根本拉不開,她知道,肯定是被阿音鎖了,幹脆不拉了,就站着。
慕伏言起身,走了過去,從後面抱着黎似,“阿似……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黎似不想被他抱着,強烈反抗着。
抱着她的慕伏言眉頭微皺,“阿似,那天我與她什麼也沒發生。”
黎似停住掙紮,心想,都那樣了還什麼都沒發生,讓她怎麼相信,是他告訴她,他這一生隻愛她一個人,隻會有她一個女人,可那天晚上,她親眼所見,他們衣衫不整。
“阿似,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慕伏言緊緊抱着她,他多次想和她解釋,可她根本不給自己機會。
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都擺在眼前,她冷冷道:“放開我。”
慕伏言這是第一次感受她如此冷漠的态度,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慌了,亂了。
他不舍的松開黎似,臉色有些蒼白,可以看到剛剛他敷藥的地方已經流了很多血,浸紅了衣服。
倆個人就這樣不知站着多久,什麼也不說,黎似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她回頭看去,慕伏言倒在地上,氣息虛弱。
她急了,拍着門,“阿音!快開門。”
黎音站在外頭,帶着笑,不說話。
“阿音,快開門,主子暈倒了!”門内傳來黎似的聲音。
黎音道,“姐姐又想框我,我可是都打聽好了,主子是完好無損的回來的。”
“不是的!阿音,主子他流了很多血,你快開門!”門内的黎似帶着哭腔,有些急切。
這下黎音感覺出來了,拿出鑰匙把鎖打開,一開門就看到一身血的慕伏言倒在地上。
倆姐妹趕緊把人扶到床上,叫來太醫,太醫看完,道,對黎似道,“娘娘,皇上這劍傷僅差一分就刺到心髒了,好在即使止血,再晚一步,就真的沒辦法了。”
“多謝太醫。”黎似道。
太醫哪敢受皇後的謝,隻能道:“娘娘,這些天,皇上的飲食需要非常仔細,加上日常裡的一些事情,切不可讓皇上動怒。”
“好,本宮會注意的。”黎似看着慕伏言,心疼道。
太醫下去了,黎音回來了,“該死的慕錯,敢騙我!”
“姐姐,主子的傷怎麼樣?”黎音問。
黎似把剛才太醫說的話又和黎音說了一遍,黎音蹲着身子,雙手撐在床邊上,“姐姐……你想知道主子為什麼會受傷嗎?”
黎似在一旁擰着毛巾,拿着毛巾過來,坐在床邊,給慕伏言擦着臉,沒回答黎音的話。
黎音早就猜到她姐姐會是這個反應,她直接道:“我聽慕錯說,主子他是為了去撿一個荷包,而那個荷包是姐姐送給主子的。”
黎似聽到這個,給慕伏言擦臉的手一怔,但很快恢複,繼續擦着。
“姐姐,其實那次,主子和德妃真的沒有發生什麼,慕錯告訴我,主子當時中了亂情香。”黎音繼續道,“亂情香産自北陌,而那德妃的母親便是羽林将軍從北陌帶回來的。”
黎似還是不說話,黎音急了,“姐姐!”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姐姐那麼在乎主子,卻要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見說不通的黎似,黎音氣的走了。
黎似靜靜的坐在床邊,看着慕伏言的睡顔,腦子裡回想着與他的種種。
——
一個破廟内,一個藍袍公子道:“姐姐黎似,妹妹黎音,從今往後,你們便是我慕伏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