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悄然起身,往琴聲處走去,飛身而上,落在房頂,房頂上坐着一個清新俊秀,飄逸甯人的男子,一身白錦長袍,三千青絲被一根紅玉簪半挽着,清風徐來,吹起他的發,他的衣袍。
身前放着一把豎琴,他修長的手指溫柔有力的劃過琴弦,無論琴聲還是人,都在表達他的思念之情。
一曲落下,男人揮手,豎琴消失不見,起身看着慕容卿。
倆人四目相對,不知做何滋味,雙方都不知如何開口,開口了又該說什麼?
“是卿兒嗎?”白錦男人便是長孫季志,慕容卿的親生父親。
他在上界聽聞他的阿菱在人界,還誕下女兒,他連忙下來人界,結果被擋在門外,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如今來這已經半月,那扇門始終沒有開,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阿菱不見他,将他拒之門外。
慕容卿沒有應,手裡玄力順勢而發,一把長劍出現在她的掌心,她指着長孫季志,“你不配。”眼裡盡是冰冷和為她娘親的心疼。
長孫季志不明白,“卿兒這是何意?”眉頭微皺。
“長孫門主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這裡不歡迎你,你回去吧。”慕容卿放下劍,飛身落入地面,走了。
長孫季志更加疑惑,站在屋頂,思慮再三,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可是什麼誤會呢?不行,他必須見到她的阿菱。
飛身落入院中,踏着月色走進菱安郡主府。
慕容卿已經回到菱築小院,桃花樹下的慕容菱好似睡着了般,慕容卿走近,靠着慕容菱,輕聲道:“娘親,我把他趕走了,你會不會怪我。”
躺着的人聽到這話,明顯一怔,她睜開眼睛,伸出手揉了揉慕容卿的發,“卿兒都不怪娘親,娘親怎麼會怪卿兒。”
慕容卿知道,娘親肯定還是愛着爹爹的,隻是那件事讓娘親接受不了,換做是她,她肯定比娘親還生氣。
“阿菱…”母女倆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慕容菱一聽,也不去看,立馬起身,往房間走去。
“阿菱!”長孫季志連忙跑了過去,就在慕容菱進門的那瞬間,還是沒能抓住,吃了閉門羹。
看着緊閉的房門他的聲音帶着一絲委屈和困惑,“阿菱…能告訴我,為什麼嗎?若我錯了,我一定改,求你不要不理我。”
躲在門後慕容菱,冷漠無情,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又想表達出什麼。
慕容卿見此,轉身回卿閣了,從娘親的故事裡來看,這個爹爹也不像那種人,或許這個裡面真的有什麼誤會,雖然娘親平時嬉嬉鬧鬧,但有時候她看見娘親徹夜不眠,與酒相伴。
門内沒有回應,長孫季志道:“你知道的,這人界的門是困不我的。”話落,他人便不見了身影。
慕容菱聽到長孫季志的話,也明白過來,正打算施法離開,一個白色身影制止住她,被人擁入懷裡,“阿菱……”
她連忙反抗,可那人抱着實在緊,她的力氣如同小貓撓癢癢,一口下去,咬在長孫季志的肩上,長孫季志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依舊抱着。
肩上流出鮮紅的血,慕容菱感覺到一絲腥甜,一看,白色的衣料染上了血迹,如同那白雪中綻放的紅梅。
抱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慕容菱也不掙紮了,任由長孫季志抱着。
“阿菱,十五年了,我真的很想你,我找遍了整個九重天,都沒有找到你,直到你生下卿兒,緣生令的感應,不然我都以為你……對不起,阿菱。”長孫季志抱着如同失而複得的珍寶。
“阿菱若怨我,怪我沒有早點尋到你,我任憑阿菱處置,隻求阿菱不要不理我。”男人低聲下氣,眼裡盡是柔情和愛惜。
懷裡的人還是沒有說話,抱着她的手稍微松了一點,看着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難以控制,低頭吻住她的唇,這份被迫塵封久遠的愛在這刻得到發洩。
慕容菱終于推開了長孫季志,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許是打的太重,在隻有那月光的光芒下,都能看着長孫季志臉上的五個手指印。
長孫季志被打的一愣,他轉過頭來,拉過慕容卿的手,輕輕的給她吹着打紅的手,多麼溫柔似水的人。
慕容菱就是恨這份柔情,她的臉上滑下一滴晶瑩的淚水,剛好落在長孫季志的手上,長孫季志一怔,他擡頭柔聲道,“是不是打疼了?”說着便施法要給慕容菱打紅的手減去痛感。
慕容菱收回自己的手,轉過身去,不再看長孫季志,“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你還來幹什麼。”
“我們什麼時候恩斷義絕了?”長孫季志更加疑惑了。
“呵。”慕容菱轉過身來,冷笑,“那日紅梅菱院中,你說我們不過露水之情,長孫門主就忘記了?”
“阿菱,我對你的情意你還不明白嗎?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又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而且我同你說過,我長孫季志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愛人。”長孫季志道。
“隻有我一個愛人……哈哈哈。”慕容菱冷笑着,眼中的淚如同珍珠流出眼眶,這讓長孫季志看着無比心疼。
“阿菱……”長孫季志想再去抱慕容菱。
被慕容菱躲開了,“别碰我,我隻會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