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遠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她為什麼會生氣?為什麼會流淚?他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她不過是救了他一次,他卻救了她數次,護了她數次。是因為這個嗎?可那種被人欺騙,玩弄于股掌之間,她就該如此嗎,
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
她看着漸漸落下的太陽,遠處的高山如同火燒缭亂,傲然狂野。
她看了好久,想了好久,轉身便往森林中走去,她走到森林深處,撿了根樹枝握在手裡,樹枝沿着她的掌心,泛起淡淡的白色光芒。
她眼眸微冷,執起樹枝便往四周打去,她在練鳳鳴劍譜,更準确來說她在發洩,她需要發洩。
手起手落,招招帶狠,招招緻命,她面無表情,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十六歲前的她,冰冷無情,淡然無心,整天隻知道煉丹修武,看醫書學毒術。
許是練的認真,過狠,周圍許多草木都被她打的一片狼藉,她沒有發現暗處有些帶刺的草木劃破了她的衣服,破裂之處皆有一道血痕。
她繼續練着,似乎是感覺不到自己受傷了,不一會兒,她的額頭全身汗水,臉色也是慘白,她突然吐出一口血來,讓她停住了練習,她手中的樹枝已經斷了幾次,斷的隻剩一根手指頭那麼長了。
吐血的同時讓她感到一絲眩暈,她晃了晃腦袋,這一晃,直接讓自己下跌,她強撐着自己,一手撐着地面,另一隻膝蓋跪在地面,她的眩暈感越來越強,她想站起來,站到一半又重新跌回去,直接倒在地上,眼皮的垂重感讓她想睡覺,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上空都是樹葉,但能看到小片天空,天上沒有月亮,一顆星星也沒有。
她躺在有些硌肉的草地上,眼簾下垂,一會睜開一會閉上,不知道反複了多少次,她徹底閉上了眼睛,在她閉上眼睛之後,森林中響起了叫喊聲,還有些火光。
“畫幽!”龍驚鳴打着火把尋視四周,“畫幽!”他去蕭畫幽的房間找,卻發現人不在,他以為蕭畫幽會在幽冥那,結果找了一圈根本沒找到,他問了柒噬閣的暗衛,才蕭畫幽來後山了,便以為蕭畫幽是出來采藥,可當他看着越來越晚的時辰,蕭畫幽卻還沒有回去,他擔心會出什麼意外便直接出來找她。
就在龍驚鳴快要找到蕭畫幽時,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他看了一眼一身傷痕累累的蕭畫幽,又看了一眼打着火把的龍驚鳴,他将蕭畫幽橫抱起來,消失在黑夜中。
龍驚鳴很快走到了這裡,看到了這周圍被損壞的草木,眉頭一皺,他打着火把仔細觀察着,看到了一絲血迹,然後在一些帶刺的草木上也看到了血迹,夜裡有些風,吹動了他的火把,就這一下,蕭畫幽原本躺的地方,有一個發光的東西讓龍驚鳴發覺,他蹲下身來,拿起了發光的東西,是一條用晶石打造的手鍊,上面刻了一個慕字。
龍驚鳴看着周圍被破壞的環境,他覺得蕭畫幽肯定是被人劫走了,而劫走她的人就是這條用晶石打造手鍊的人,他将手鍊放進空間,離開這裡,打算回去好好捋一捋這個慕字是姓還是什麼!
他不想告訴幽冥,對了,他突然想起來,為什麼蕭畫幽會被劫走,這裡是柒噬閣的範圍,她是怎麼被劫走的,難道是?他連忙加快腳步,可那個血迹怎麼解釋,周圍被破壞的草木怎麼解釋,還是說那個血迹不是蕭畫幽的,可能蕭畫幽早就回去。
他快速回到柒噬閣,剛好碰到夜白冥,白笙,鳳長安三人回來,他看着隻要三個的身影卻沒有蕭畫幽的身影,他有些着急忙慌問,“幽冥!蕭畫幽呢?”
幽冥聽到他的話眉頭一皺,當時他看着蕭畫幽出了他的門,然後急報京都有異,他将衣服穿好便去了京都,剛剛才回來。
“龍家小子,我們剛剛才回來,哪裡知道蕭畫幽在哪裡。”白笙本來就對倆人不爽,加上龍驚鳴一副質問他們的語氣,怎麼,他們還要給他看人啊。
“沒和你們一起?”龍驚鳴得到證實,果然,那就是……
幽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道玄力送出殿外,不一會兒,殿外走進一個暗衛,暗衛低着頭單膝跪地,“閣主有何吩咐。”
“那個女人呢?”幽冥簡單問。
“禀閣主,蕭姑娘在酉時三刻時便出去了,去的是後山。”暗衛如實道。
“什麼時候回來的?”幽冥試圖掩蓋心裡的那種慌亂感。
“禀閣主,屬下至今還未見蕭姑娘回來。”暗衛話一出,讓龍驚鳴和幽冥皆是心底一沉。
“沒回來?”幽冥面具後的臉無比陰沉。
這時鳳長安連忙揮了下手,“你先下去吧。”
暗衛得令,“諾。”起身倒退走了幾步便轉身離開了,他關上殿門,摸了摸心口,他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怎麼感覺閣主要弄死他似的,而守着大殿門口的倆個暗衛,其中一個暗衛開口道:“怎麼,被閣主吓到了?”
拍心口的暗衛看着嘲笑他的暗衛,切了一下就走了,看着走了的暗衛,站門的暗衛也收了收心思,站着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