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玖兒如同我的親妹妹,照顧親妹妹是應該的。”蕭畫幽看着一副死氣沉沉的水月湖,心裡疑惑,怎麼跟交代遺言一樣,解個雨陣又不會死,雖然是他自廢修為換的,但修為還可以重新修煉啊。
“呵,就憑你這三腳貓,若是你以後如同今日這般護不住阿玖,也不知道你怎麼照顧的。”水月湖冷笑,他說的當然是,今天若不是沒有那個男人,他早就将玖兒帶走了,更别說被困靈籠困住,被她抽幾鞭子。
“人都是會成長的,今日不代表明日。”蕭畫幽的确自責今日沒有保護好玖兒,她深刻反省。
水月湖不在說話,将門打開,看着外面下的雨,一陣恍惚後,直奔雨中去。
任由雨水滴在他身上,而雨水滴在他身上,一下子就不見了,他的衣服也不曾被打濕。
他雙手合十,玄力将他托起至空中,他周身水月色的玄力圍繞着全身,他轉過身來,看着蕭畫幽,道,“小姑娘,記住你說的話。”話畢,掌心玄力被他打向八方四海,“破。”
水月湖的玄力一點一點開始流逝,他緩緩從空中落下,站不穩地面,因為他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水人,不再是肉身,他倒在地上。
這時一個小團子沖向水月湖,将水月湖托抱在它身上,可奈何它的身闆太小,隻能扶住腦袋,“阿月哥哥,不要,不要你死。”
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團子,“團團,你變成人形了。”水月湖想要擡起手,摸一下這個小團子。
沒錯,這個小人兒正是蕭畫幽在洞裡遇到的小水團,團團,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現在變成了人形。
“是,團團……團知道,是……是阿月哥哥給……團團的。”小團子一抽一抽哭着說。
“團團,要好好替哥哥照顧阿玖姐姐,知道嗎?”水月湖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還是微笑着,他不想讓小團子看見他痛苦的一面,他還小。
“團團……團知道,可是,哥哥不能死……”小團子小小的一團,就這樣抱着比它大倆倍的水月湖。
蕭畫幽看着不在下雨的天空,烏雲也散開,在看着這一幕。
夜白冥站在蕭畫幽身側,對這一幕毫無波瀾,當他看到那玄力差點打向身旁的姑娘時,他連殺了這水月湖的心都有。
“嗚……嗚嗚,大姐姐,你……救救哥哥,好不……好。”小團子擡頭,奶萌的臉全身淚水,讓人看着真是不忍。
“我……”蕭畫幽不知道為什麼解雨陣會要水月湖的命,她疑惑的看着夜白冥,尋求解釋。
夜白冥收到蕭畫幽的疑問,“是人魚族禁術,以命魂為契,修為作約。”夜白冥瞥了一眼水月湖,又看向蕭畫幽,認真解釋道:“他一個修煉九百年的水精,就算有人魚公主的血祝他修形,他的修為也不可能布雨行洪。”
“所以,他用命魂?”蕭畫幽明白過來了,妖界全書有記載的,用命魂為代價,換一場倆個個時辰腐雨,而他的九百年修為化作滔天洪水,想到這些,她呢喃道,“值嗎?”
夜白冥本就在看着蕭畫幽,他耳尖的聽到蕭畫幽的呢喃聲,他心裡也在思索着,如果是他,他也願意,不過,他永遠都不會讓身邊的小姑娘受到一點傷害,想到這,嘴角微微上揚,自己都未曾發覺。
“小姐!”這時玖兒從屋内跑了出來,她剛剛醒來,剛好聽到夜白冥對蕭畫幽的解釋,不知道為何,那一刻,她感到一絲心痛,不是愛人之間生死相隔的那種心痛,是一直愛護自己長大的哥哥突然要離開自己的那種心痛。
“玖兒,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蕭畫幽心疼的看着玖兒,扶着她的手。
“小姐,沒有,玖兒很好。小姐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玖兒跟蕭畫幽如實說現在的狀況,也擔心着蕭畫幽,側頭看到了被小團子扶住的水月湖。
她鬼使神差般的往前走了幾步,小團子看着過來的蕭玖,他道,“阿玖姐姐,救救……哥哥,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隻想阿玖姐姐……好,是……人…人類,害姐姐…哥哥生氣…嗚…嗚。”
玖兒已然走到水月湖身旁,她蹲下身來,摸了摸小團子的頭,她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小團子,她看到了水月湖打向她家小姐的玄力,她當時還乘水月湖不注意,打了他一掌,後面她就被水月湖弄暈了。
醒來時發現她又回來了,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聽到了夜白冥說的那番話,那一瞬間,她的心是真的刺痛無比。
她從小團子懷裡将水月湖抱到自己懷裡,跪坐着,看着懷裡的水人,輕聲道,“阿月。”
“我在。”水月湖看着醒過來的姑娘,不計前嫌的能夠再次抱住他,死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
玖兒聽到這聲我在,腦袋刺痛一下,眨眼的瞬間,讓她看到了許多她從來沒見過的畫面。
——
水面漏出一個腦袋,腦袋轉了過來,是一個稚嫩清秀的小姑娘,她的眼睛是幹淨清爽的藍色,白色的珍珠點綴着微微彎曲的淺藍色頭發,耳朵上沒有添加任何裝飾,因為她的耳朵很奇怪,漸變藍色的,像魚鳍一樣。
天空的藍雲照射在湖裡,湖水也是藍色的,就好像雲朵藏進了水裡,小姑娘漏出潔白的肩膀,水嫩的手臂拍打水面,“我怎麼又迷路了?”小姑娘心裡想,她看着這塊陌生的水域,自言自語道,“我該不會離開了東海的區域叭?”小姑娘手指随便一揮,一張棕色的圖紙便在掌心,“不對啊?地圖上怎麼沒有這個地方?”小姑娘看着圖紙道。
“我又不屬于東海的,當然不在東海區域圖紙上呀。”一個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