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貝爾莎有些顫抖地取下自己手上的通行戒,讓羅洢感知。
果然如她所料,裡面浸入了難以覺察的深淵魔法,聖馬的記憶中,芙蘭子在湖底用枯木幽靈蘭中和了一些東西,恐怕就是為投放到各處準備的。
艾瑪莊園培育着唯一的枯木幽靈蘭,如果不是鮑蘭博特橫了一手要收購羅洢的菜,加上拉森搗蛋每天都要去金溪灣,可能她早被抓走了。
想到這兒,羅洢不免感謝那個搗蛋孩子王。
艾瑪的意圖很明顯,用寄生蟲牽制住羅洢,不讓她解除狂歡小鎮的深淵能量。
羅洢化解掉這枚戒指中暗含的能量,探查貝爾莎的身體,魔力直奔目的地去,在她腦部某個光亮區消除了蠕動的一絲淡淡的黑線。
“可以了,您試試。”
“所有魔法學院的人把通行戒指摘了,不要私藏,交到舞台東側。”貝爾莎低吟淺訴,唇部發出光波。
人還沒聚集過來,貝爾莎重複了兩遍。另一頭,聖馬和幾個魔法師還在跟人浴血奮戰。
“他們怎麼能正常使用魔力?”
“這個嘛——”嗨雷摘了戒指後嘗試揮動魔杖,仍然激不出太多力氣。“不知道這該不該倡導,他們沒按規定佩戴戒指,按理來說要吃處分的。”
羅洢默默地比了個贊,這給處分就實在講不通了。
“對了,你們誰管這東西的?要不要叫來問一問?”她突然想到這點。
“不用問了”貝爾莎放低話聲,“以我和銀隆的能力,還不至于被這點東西困住用不了魔法,我們之所以早上回學院,因為得了急性化魔炎,如果不及時救治,魔魂感染會消失一大部分魔力。幸虧我出身毒蘑叢林,最後查出來我們中了吞噬毒,由此引發了炎症。”
她給羅洢兩人使了個眼色,“早上我和校長隻在上次我們一起開會的會議室喝過咖啡,可我的杯杯卻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再加上卡赫琳娜你提供的通行戒線索,我更加确定背後搗鬼的人是那位。”
會議室的咖啡機被動了手腳,單單給做會務、打理會場的人扣上帽子會有些草率,但是加上戴了通行戒的人魔力受影響,羅洢不自覺瞥向舞台的某個方位,也算鐵證如山。
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們的陰謀似乎全被識破了。嗨雷說禁閉室門口的男人當場被擊斃,艾瑪吓得神智錯亂,也被關起來了。
那麼,目前來看,就隻剩胡娜一個人了。
“還不把她抓起來嗎?”羅洢輕聲問。
“還不行”,貝爾莎解釋道:“早上我和銀隆回學院的同一時間,斯加提拉的摩天城堡遭重創,場院裡魔法教父的雕塑被炸,大廳天花闆上的八星試煉石被奪走了。”
嗨雷解釋道:“這是當年詹姆來克昂用了一縷魔魂淬煉的無價試煉石,邊上還鑲了绯紅、霧紫、翠藍、墨綠、橙黃、乳白六塊五星魔石組成護石陣。”
羅洢想起來了,她去摩天城堡辦事的那天,屋頂的六塊寶石好像有特殊的魔力,讓人望一眼就忍不住靠近。
當時有點迷了心智的她還被一樓的管事攔下。
“這麼說他們是聲東擊西?”
“應該是既想要,也想要。”嗨雷道。
胡娜跟其他人一起往三人這邊過來,貝爾莎用眼色提醒兩人不要說漏嘴。
羅洢幫忙消除大家體内暗黑能量,排到第三個人的時候,玻璃延伸皲裂聲從頭頂壓下,魔法屏障在久攻之下終于撐不住了,響炮般炸裂。
空中瞬間打成了一片,飛石湖也不安甯,水面攪動打起巨大漩渦,一段長木沖出湖面斜飛而來。
“碎碎渣。”貝爾莎咒語令下,腐木在半空斷裂化成土星。什麼東西沖開棕色碎灰團,那東西露頭後,在場的人異口同聲飙髒話。
這東西飛滑的速度極快,一個猝不及防,花斑環形蛇一口咬在站在台側的某位魔法師額頭。
那人慘叫着拔開蛇頭,蛇垂挂不動好像死了,但是被咬的人很不對勁。
與蛇觸碰的皮膚瞬時起了血膿泡,齒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黑化肌膚,眼神滴血般腥紅。
“奧渡!”旁邊另一人悲痛大叫,想上去幫忙,被嗨雷拉遠。
羅洢喚動魔力想試着幫他散掉暗黑魔力,怎麼都進入不了他的身體。
“蛇毒在阻止我的力量進去。”
遠處山林裡鴉鬧成片,烏壓壓地全飛出林子。跟在大部隊後面的,是一群少說百來個騎在掃帚上的巫師。
他們的耳朵五彩斑斓,直直豎立,足有一米長,與身高差不多等長。
“魔耳族,他們真的出來了。”貝爾莎的語氣充滿擔憂。
飛石湖也不平靜,遠遠就能瞧見一片陰影逼近湖面,第二段長木即将浮出。
嗨雷把羅洢拉到身後,同時注意胡娜的站位,道:“我知道了,他們本來就打算讓魔法學院的人把屏障打碎,好讓早就準備好的摩耳族攻入,與裡面的人接應。”
被蛇咬的奧渡剛才沒倒下,垂着頭不動,接着扔開已經死了的花斑蛇,猛撲向人群。
貝爾莎掀開外衫摸腰帶,但是羅洢看得真切,她腰一圈空空如也。
“糟糕,我的魔法袋不見了,所有的枯木幽靈蘭都裝在裡面。”
“你在找這個嗎?”
大家一邊回頭注意胡娜,一邊躲避亂撲的奧渡。胡娜一閃瞬退了幾十米遠,冷毒的眸子溢出邪光,聲音又重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