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信任他,沒有掩飾身上有不能說的秘密,他就不問。
隻有他才知道她的秘密,霍狸心裡歡喜的小人在跳舞。
包子一咬滿口麥香,鮮美的肉汁在嘴裡爆開,無論是昨天的飯,還是今天這種包子,都是他想象不出的美味。
宋詩松口氣,包子做的紮實,皮薄肉餡足,她吃不完,分出一半給霍狸。
扣除兌換岀去的9點成長值,還增長了10個,變成26,兌換過的包子不見了,變上了8成長值一個的羊肉餡餅。
每種食物隻能兌換一次,就像升級遊戲一樣,品種升級,需要的兌換點數更多?
宋詩兌換了一瓶清水,果然1點兌換值的清水消失了,換上了3點兌換值的雪山泉水。
二人吃飽喝足,外面的溫度己經回升,霍狸怕她悶:“姐姐要出去透透氣嗎?”
見宋詩猶豫,他立即亮起他的虧箭,“是沒有老鼠蜘蛛的地方,就算有也沒關系。”
“去就去,我才沒那麼膽小,”她跟在霍狸身後,外面的斷垣殘壁,荒草漫漫仍讓她緊張。
霍狸輕咳一聲在她面前蹲下身,“害怕的話,我背你好了。”
這就是送上門的生命值,宋詩厚着臉皮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霍狸看着瘦,背着她卻似毫不費力,在碎磚水泥渣,露出鋼筋的斷牆,倒塌的建築物之間行走跳躍自如。
“到了,”霍狸放下宋詩。
宋詩卻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大片大片清澈的湖水,清的可以看見水底的殘塌的建築物,水邊生長無數花樹,枝幹糾纏,每棵都有幾層樓高,肥厚翠綠的葉片,開着巨大的花朵
紅如胭脂,嬌豔欲滴,像一把又一把撐開的紅色大傘,花光水影交錯,如夢似幻。
在荒蕪的斷垣殘壁中,綿延成一片她前所未見的美景。
“好看嗎?這是血傘。”
“血傘?名字這麼血腥?”宋詩注意到,這種花生長的周圍沒有老鼠,朱紅的花瓣,肥厚油綠的葉片看不到一個蟲眼。
似乎周圍的大小生物都不靠近它們生長的地方。
霍狸拉着她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與她肩膀挨着肩膀,“不離水太近,它們就沒有辦法傷害人,有它們在,這一片地方才清靜。”
宋詩扭頭看他,他甯願一個人離群索居,也不住人多的地方,不知經曆過什麼事?
把手中的水塞給霍狸:“渴了吧。給你。”
在這裡喝水是奢侈的事,何況這樣純淨的清水,霍狸打開瓶蓋讓宋詩先喝,自己再喝剩下的。
喝完水他便一眨不眨地看她,他有雙好看的眼睛,弧度優美鋒銳,這樣湊近看人,顯得特别專注。
雖然有些面黃肌瘦,但眉目輪廓線優美,仍能看出他是極好看的。
從回來到現在他就這樣,他到底在期待什麼,難道沒吃飽?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午餐得給他多點吃的。
“沒有老鼠蟲子野獸,怎麼沒有人住這裡?”
霍狸眨了眨眼說,“自然是因為這裡有更可怕的存在。”
這時幾頭巨大的青色野牛從荒草中鑽出來,領頭的是一頭比其它野牛瘦的老牛。
它們小心翼翼地接近水源,大口大口地喝水,水中突然冒岀無數透明的觸手,野牛們如離弦的箭般逃開,逃的最慢的那頭被觸手刺穿咽喉,眼睛,纏得緊緊的。
剛開始它還能發岀“哞哞”的哀嗚,很快便被越來越多的透明觸手纏繞拖進水裡,更多觸手貪婪地冒出來。
宋詩吓了一跳,不自覺往霍狸靠過去,本來就是并排坐着的,這下整個人都靠進他懷裡,她突然感覺這片湖,這片血傘沒那麼好看了。
比透明觸手更吓人的是生命值突然急劇下滑變成-27,漲起來一個點二個點,下滑就十個點二十個點,比高利貸還黑。
不知是輻射還是生命值負太多,宋詩覺得有些頭暈胸悶。
霍狸空懸的雙手動了動,剛要搭在她的腰上,還來不及碰觸。
“我們回去吧,我頭暈。”
空氣中彌漫的淡淡的粉霧,是血傘釋放出大量的花粉,姐姐對花粉過敏嗎?
他背起人回到住所,這陰暗簡陋的地下室離血傘近,花粉有時會被風吹過來,得換到更好,更适合她的住所才行。
宋詩有些焦慮,短短二天一夜就-27的生命值,讓她突然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不會有很多時間供她停留,生命值下滑加速度太快了。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内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算了,先賺點生命值回血。
“姐姐,我給你拿抗敏藥。”
霍狸把人放在床上,剛想松手,臉頰突然被一片柔軟觸碰了一下。
期待惦記了半天的親親就這麼來了,他這下舍不得松手,用臉頰摩了摩她的臉孔,希望她再親一下。
宋詩盤算二十幾點負值,得把霍狸的臉親腫了才能親回來,萎了。
霍狸紅着臉湊過去,兩人呼吸相聞,她怎麼不再親親他?
好香,又軟又嫩,很好咬的樣子,隻要用牙輕輕一咬就能…
不行,不能咬,霍狸悚然而驚,猛地捂着嘴離宋詩遠遠的。
“姐姐,我出去收拾另一處住所,明天我們就搬過去,那裡沒有紅傘花粉,也不用再住地下室。”
他轉身捧起放在挂圖下的舊餅幹盒子,從裡面拿出粒白色藥片給宋詩:“這是抗敏藥,盒子裡的東西都給姐姐,裡面有好玩的,無聊了就打開玩。”
“那你小心點,這些帶出去吃,”宋詩用紙袋裝好二個羊肉餅,一瓶雪山泉水塞給他,每多投喂一次,就是在增加他強化成功的機率。
霍狸又不想出門了,沮喪的連噴香的羊肉餅也不香了。
但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咬她,吓壞她,也想快點帶她去更好的住所。
抗敏藥對生命值下滑引起的不适沒有用,宋詩揉揉太陽穴,心情不太美妙地打開餅幹盒。
裡面放着幾個小小的藥瓶,木雕小馬,褪色的磨方,積木拼圖,魯班鎖,還真的是玩具。
其中木刻的小馬腹上刻着四個米粒大小的字,我的小狸。
霍狸對她來說隻是個任務工具人,可他在這個世界裡,是個真真實實的人。
宋詩沒有動玩具,原封不動地把餅幹盒放回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