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川的心髒猛然一跳,他看着關桑怡,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有多大把握?”
“七成。”關桑怡坦誠地回答。
七成的把握,雖然不是百分之百,但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是最好的選擇。王若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内心的波瀾。他知道,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能夠同時保住阿婵和孩子。
他睜開眼睛,堅定地看着關桑怡,緩緩說道:“我将阿婵和我那未出生的孩兒就托付在你手上了。”他深深鞠了一躬,向關桑怡和孫甘遂表示感激。
關桑怡點了點頭,鄭重地回應:“王相公放心,我會盡全力救治令夫人和孩子。為避免術後感染,産房内除了我、孫禦醫和這位接生嬷嬷外,其他人請暫時回避。王相公也請帶着人出去吧。”
王若川點了點頭,盡管心中滿是不舍與擔憂,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轉過身去,對着産房内的丫鬟嬷嬷沉聲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按照大夫的指示準備一切所需之物。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産房。”
衆人應聲而退,留下一片寂靜。在關桑怡的帶領下,他們迅速地為手術做起了準備。王若川最後看了一眼阿婵緊閉雙眼、蒼白的臉龐,輕輕地将她的手放在被褥之上,然後緩緩退出了房間。
門輕輕合上的那一刻,王若川的心仿佛被什麼重物壓着,幾乎無法呼吸。
“阿婵如何了?”女帝李澤望着王若川帶着人出了産房,連忙追問道。
院内秦冠英等人也緊張期盼地望着他,每個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若川強忍住内心的焦慮,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關大夫要給阿婵準備剖腹手術,讓我等都出來了。”
李澤聽到這個消息,眉頭微蹙,但她随即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嗯,那就好好聽關大夫的話,等着吧!”
王若琴也走上前來,拍了拍王若川的肩膀,安慰道:“兄長,關大夫醫術高明,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王若川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站在産房門口,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他祈求上天保佑阿婵平安無事,也祈求孩子能夠順利出生。
時間仿佛變得異常漫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難熬。王若川和其他人靜靜地守候在産房外,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和不安。終于,經過了漫長的等待,産房内傳來了嬰兒的第一聲啼哭,那清脆的聲音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厚重的門扉,直達王若川的心底,令他瞬間淚目。
緊接着,關桑怡走出産房,臉上帶着疲憊但欣慰的笑容,向衆人報告:“陛下,母子平安。”
李澤的心髒猛地一跳,随即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放松。
一旁的王若川聽到這個消息,如釋重負,身體一軟幾乎要癱坐在地上。
李澤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辛苦你們了。傳旨下去,重重賞賜所有禦醫和接生嬷嬷。”
說罷,她轉身,冷眼從王泰和王夫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王若川身上。“好好照顧好阿婵,她若有閃失,朕唯你是問。”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語氣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每一字都帶着千鈞之力。
王泰和王夫人低下着頭諾諾不語,不敢直視女帝的目光。他們顯然感受到了李澤心中的不滿。
“是,陛下,臣一定好好照顧阿婵。”王若川挺直了背脊,聲音堅定地承諾道。
李澤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衆人目送着她的車辇在風雪中漸漸遠去,直至那尊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紛飛的雪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