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見鄧婵站在自己面前,他一時慌亂,竟從躺椅上摔了下來。
“你沒事吧?”鄧婵急忙上前,将他攙扶到床上。
“沒事!”王若川擺擺手,示意鄧婵自己并無大礙。
“你怎麼睡那?”鄧婵對着他好奇的詢問道:“難道我的睡姿不佳,讓你不堪其擾?”
“不是,”王若川低垂着頭,不敢直視穿着單薄寝衣的鄧婵,聲音低沉而誠懇的解釋道:“我們這段婚姻原是一場陰差陽錯,因為我之前落水,你為了拉我上岸,害的你也掉進河裡,導緻你名節有損,不僅害的你大病一場,還被太後賜婚給了我這個不學無術之人,是我誤了你!”
他擡頭看了鄧婵一眼,見她臉上并無明顯的愠色和怨怼,隻是面色平靜的看着他。王若川又低下了頭,“是我對不住你,以後我們就維持個表面夫妻的關系,如果……如果你之後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咱們就和離,我還你自由。”
鄧婵沉默片刻,随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她低着頭靠近王若川,目光緊緊地鎖在他的臉上:“你說的是真的嗎?”
喜燭的柔光撒滿了整個新房,映照着鄧婵的臉龐。她的笑顔如花且觸手可及,令他心醉。就在這一刻,他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一事實。
他的心跳自始至終都在超負荷跳動,臉頰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紅暈,仿佛之前在喜宴上飲的醇酒在此刻終于發揮了作用,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暈眩。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香氣,或許是她身上的芬芳,或許是夜風帶來的花香。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試圖平息心中翻騰的波瀾。“真……真的!”
他偏過頭,不敢再看鄧婵,生怕自己的眼神會洩露心中的秘密。“我真的不想束縛你,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更好的歸宿,我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鄧婵靜靜地望着王若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她輕聲說道:“你這麼說,是覺得我嫁給你委屈了嗎?”
王若川猛地擡頭,看到鄧婵那清澈的眼眸中帶着幾分不解與疑惑,心中不由得一陣忐忑。“我……我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鄧婵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你誤會了,若川。我之所以願意嫁給你,并非僅僅因為那一場意外。我明白,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它會讓人在最不經意的時候相遇,然後把兩個人緊緊地綁在一起。我并不後悔,也沒有覺得委屈。”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是個好人,若川。雖然你總說自己不學無術,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有擔當。如果不是這樣,那天在河邊,你也不會毫不猶豫地上前。事實上,當時我确實對自己的人生和婚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你的出現打斷了我的思緒,那一刻似乎成了命運的轉折點。當我們都從河裡被救出來時,當我重新躺在河岸上,胸腔中再次充盈着清新的空氣時,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對生命産生了深深的敬畏。”她仰頭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後轉頭對着王若川有笑起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既然命運将我們綁在一起,要不我們就在一起試試?”
王若川望着眼前女子,她臉上的一絲憂郁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笑意。一時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試試?怎麼試試?”
鄧婵猛地将他推倒在床,随後翻身騎在他身上,低頭親了親這個呆子,“這樣試試!”
王若川一個翻身,将鄧婵護在身下,他凝視着她,眼中翻湧的情感如岩漿般熾熱。
他低下了頭……
“哎,輕點……怎麼跟我家追風一樣……”
“追風是誰?”
“我哥……養的獵犬……哎……你别咬……”
“狗……不是就愛咬人嗎?嗯?”
灼灼歲序,恰似晨露,今朝歡愉,來日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