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府邸,衆人簇擁着沈回軒來到正廳,那裡,謝府的老夫人謝沈氏正端坐其上,她雖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眼中閃爍着慈祥的光芒。見到沈回軒,老夫人面露喜色,輕聲喚道:“回軒啊,許久未見,你長大成為翩翩君子了,越發顯得儒雅了。”
沈回軒躬身施禮,舉止溫文爾雅,聲音溫和而恭敬:“姑婆謬贊了,回軒此番來京,乃是為了求學,特意向您請安,願您福壽安康。”他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面,讓人倍感親切。
“哎呀,可是當今聖上親自敕封的嶽峙學院,現在這所學院可是炙手可熱啊!”沈蘇馨在一旁興奮地插言,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我們正考慮将明禮送入其中,希望能借此機會,讓他步入仕途,光耀門楣。”
“正是。”沈回軒點頭應道,“聽聞嶽峙學院裡面增設了許多新科,包含了許多世間未知未聞的知識,回軒心生向往,故懇求父親,得以前來求學。”
“如此說來,回軒與明禮正好可以相互照應。”沈蘇馨笑道,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如此就請明禮表兄多多關照了。”沈回軒朝着謝明禮微微起身,行了一禮,姿态謙遜,盡顯世家子弟的風範。
“哪裡哪裡,軒弟,”謝明禮連忙回應,言語間流露出對沈回軒的尊重與親近。
“姑婆、姑丈,你們可知如何入嶽峙書院求學?”沈回軒詢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此言一出,大廳陷入片刻沉默,沈蘇馨連忙說道:“回軒,你不在京城有所不知,今上新成立的這所的嶽峙學院目前隻招收了之前科考舉子和進士,至于如何招收新學子,學院尚未公布具體章程。”
沈回軒聞言,眉頭微蹙,随即釋然道:“原來如此,我本以為,姑丈在京城人脈廣博,或許能提前知曉如何踏入嶽峙書院的門檻。”
此話一出,正廳的氣氛再次變得微妙,高坐上首的沈老太君适時地轉移話題,語氣溫和地說:“回軒,此次你求學,不如就住在謝府,環境幽靜,定能助你專心學業。”
“多謝姑婆厚愛,”沈回軒婉拒道,“家裡為我在京城大東街置備了一個小院,雖然簡陋,但勝在清靜,便于我潛心學問。”
沈老太君微微颔首,眼中的慈愛并未因沈回軒的婉拒而減淡,“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心意,隻要回軒你能夠安心讀書,就是我們最大的欣慰。”
随着夕陽緩緩西下,沈回軒的拜訪也逐漸接近尾聲。臨别之際,他再次向沈老太君禮告别。
望着沈回軒漸行漸遠的背影,沈老太君的眼中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沈家自古以來便是人才輩出,即便是在謝家這樣根植京城的顯赫家族面前,他們作為沈氏主宗,仍舊保持着那份源自血脈深處的從容與高傲。這便是世代積累下來的底氣與傳承。
在這一刻,她似乎更加堅定了要為家族培養更多優秀子孫的決心,要将謝府也發揚光大,讓謝府的榮耀也如沈家一樣代代相傳。
臨睡前,沈蘇馨和謝立德抱怨道:“你說回軒着孩子,未免也太過高傲了些,雖是沈家主宗宗子,卻絲毫沒有尊敬我和娘的這個長輩的意思。”
謝立德聽罷,微微搖頭,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娘和你雖同姓沈,但出身于家族的旁支,與他這正統宗子的身份相比,确實天差地别。他此番赴京求學,能屈尊親至家中拜訪,已經給足了親戚之間的情分。”說罷,他輕輕拉過床榻上的錦被,準備就此安歇。
沈蘇馨聽了謝立德的話,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哼,怎麼你自貶身份,我們好歹也是鄧将軍府的舅家,和當今天子沾親帶故的。”
“那又如何,至從我從荊州府卸任回京之後就一直未得今上看中,給了個閑職……哎……”謝立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