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不僅不過來,原地開完嘲諷後還慢條斯理舔起爪子。
明明黑得跟個煤球一樣,燈一關,它要是不睜眼完全查無此貓,偏偏挺講究,吃完飯還知道擦擦擦、洗洗臉。
獅子貓食欲不太好,吃飯速度很慢,紀雲厘來的時候它面前的小飯碗裡還剩着大半,再看見由貓變人的紀雲厘,也不繼續吃了,好奇地跑過去圍着腳下她轉圈。
“哇,你真的變成人了啊!”
它轉頭呼喚黑貓,“你也過來看呀!”
黑貓有點後悔,它果然還是不喜歡人,哪怕是能變成貓的人,都不太想過來。
不過可能是看在紀雲厘會變成貓的份上,它這次沒有直接就哈氣,隻是把頭扭去一邊,态度也很明顯,就差把拒絕寫臉上。
獅子貓在紀雲厘身邊,“來啊!我們還要一起去擦藥呢!”
紀雲厘和黑白雙貓彼此拉扯,餅幹在旁邊有自己的吃飯的節奏。
它自從那天餓過一次之後吃飯格外賣力,每一頓都吃得飽飽的,都留不下肚子吃豐嘉實帶回來的手工貓零食,但即便是這樣,它也日趨胖乎,這塊小黃面團子也算是醒好了,幾乎膨了一圈。
餅幹身上的毛也差不多長出來了,今天正好可以一起來洗澡。
見紀雲厘來了之後它吃得肉眼可見的加快速度,迅速解決碗裡的飯,走過去,“我也好啦!”
已經沒有小貓和黑貓站在一起了,它面上不露,實際開始着急。
紀雲厘看着它想要跟上又無從下腳,主動給它找台階下,“就差你了,快過來!”
它這才小跑着跟上。
一路上,餅幹和紀雲厘走得心無旁骛,周圍都是天天見的工作人員,也沒什麼可稀奇的。
黑貓一如既往的戒備,倒是獅子貓,每路過一個人,就變身小話唠
“那個叫貓罐罐的東西很香哦!謝謝你們!”
“你們為什麼站着不動?”
“哦,是你!我們之前才見過!”
“這個人是帶我們過來的那個!”
在獅子貓說完最後一句,黑貓就沖到把它們倆裝在箱子裡帶過來那個工作人員面前呲牙。
一個大小夥子吓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身體左右搖擺,最終選擇面壁。
人在慌亂的時候真的會做出很奇怪的選擇,就比如學鴕鳥顧頭不顧尾,當面上演掩耳盜鈴。
【他……好唯心的躲法。】
【黑貓:?直視我!】
【嘶,那隻金漸層好眼熟啊。】
【怎麼,難不成是你失散多年的小貓咪?】
【你清醒一點啊,你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小貓咪的野人!(抓肩瘋狂搖晃)】
【别吵!我在燒烤!】
【啊?那來都來了,給我來串烤豆角,不要蔥,謝謝!也是給我吃上了哈哈哈!】
【看外援小姐姐初心不改又提着宵夜來洗貓我就放心了,嘿嘿夜宵已經準備好了,大饞丫頭不止我一個!】
【陪一頓夜宵+1】
【工作人員:不是,真的沒人管我死活嗎?/疑惑】
紀雲厘在聽到黑貓哈氣的時候就轉過身,出聲警告,“不準咬人!”
黑貓哼哼:“我才沒有咬人。”
“也不準故意吓人。”
它不情不願閉上嘴巴,剩單邊犬牙,表情不屑,“切~”
餅幹已經走到了,後面這倆參觀的參觀,尋仇的尋仇,紀雲厘催了催,“快來吧!”
獅子貓聞言不亂看了,黑貓也不繼續像黑老大出來巡視領地那樣,都加快了步伐。
【言、言出法随?】
【節目組上哪找來的能人異士?(撓頭)】
三隻貓到齊,紀雲厘準備先給餅幹洗澡,洗澡問題不大,等一下給獅子貓和黑貓換藥才麻煩。
餅幹曾經是有主人的,對洗護這個過程不算陌生,很配合,還挺有想法。
紀雲厘先給它把毛梳順。
有了之前秃的經曆,紀雲厘每梳一下,餅幹都要歪着腦袋去看掉了多少,看着帶下來的浮毛多,它慌張喵喵着:“我不會又生病了吧?”
紀雲厘摸摸它的頭,“很正常的浮毛量,就是太久沒有打理了。”
餅幹這才放心。
紀雲厘于是繼續幫它剪指甲、洗耳朵、給身體去油。
項目一個接着一個。
黑貓和獅子貓都是從小就流浪的,哪見過這些,眼睛一直盯着那些新奇的東西,眼珠子在紀雲厘和餅幹之間來回轉。
等了好久,餅幹還沒進到水裡,黑貓有點沒耐心了,伸出後腿撓撓臉,“好麻煩啊!”
話音剛落,餅幹不知道想到什麼,情緒瞬間低落。
黑貓:?
獅子貓張着嘴巴呆呆盯着黑貓。
黑貓被看着,無措地站起來,被餅幹的變化吓出結巴,說到最後聲音變小,底氣也不足,“就、就是有點……點麻煩嘛。”
“怎麼了?”紀雲厘屈指撐着餅幹的下巴,輕輕擡擡,逗它玩。
餅幹任由小腦袋跟着紀雲厘的動作上下晃,良久,它才睜着水潤圓溜的眼睛,認真地問:“養貓真的很麻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