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鴻面露難色:“赤羽行蹤不定,找她很難。而且以她的性子未必肯給解藥。”
“我知道這事很難,如果金蠶還在也就不必去求她,隻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想憑你救過她的命她應該能給你幾分面子。還請大哥為我一試,若是不成也算盡力了,我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我盡力一試。”
兩人在羅刹門附近守了七天見到了赤羽。
“梅二公子真是癡情,可惜了,我的噬骨丸沒有解藥。”
梅子鶴的希望瞬間就被澆滅了,他想過會被赤羽為難,被拒絕,就是沒想到這種可能。
“打擾了”,梅子鶴沮喪地走了。
葉孤鴻追過去:“你去哪裡?”
“我想去看看她。”
“邊境正在打仗,何必急于一時?”
梅子鶴面露哀戚:“我想在成親前跟她告個别,此後便再無牽挂,相忘江湖了。”
葉孤鴻看着梅子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
“這梅氏姐弟倒都是癡情種子”,赤羽站在葉孤鴻身邊感歎道。
“這世間癡情人又何止他們。”
“你……”
“你不是又要給我講什麼道理吧,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赤羽不言語。
“阿羽,我不是聖人,沒法活得像你說得那麼正确。你可以不回應我的感情,但不要再反複勸我。”
“我不想你惹上麻煩。”
“若你認為會有麻煩,隻怕這個麻煩我惹定了”,葉孤鴻燦爛一笑。
赤羽唇角一勾:“不愧是淩煙閣少閣主。”
南宮牧歌回到府邸遠遠地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疑心自己看錯了,待看清後又驚又喜,飛奔過來撲倒在梅子鶴懷裡。
“我的天,你怎麼來了?”
梅子鶴緊緊抱着南宮牧歌,看着她的樣子懸着心也放下來:“放心不下,來看看你。”
“還以為再見不到你了”,南宮牧歌摟着他的脖子嬌嗔道,像是苦守春閨的少女終于等來了情郎。
“我也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但我沒控制住自己”,梅子鶴緊緊抱着南宮牧歌。
當晚,南宮牧歌擺了酒席,主菜是烤鵝。
“怎麼,吃上瘾了?”
“三嫂醉鵝是我吃過的最好的菜,可惜我們這裡做不出那樣的味道”,南宮牧歌端起酒杯:“公子,嘗嘗我們西涼的酒。”
“好”,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梅子鶴看着南宮牧歌手上的疤痕:“傷都好了?”
“都好了。”
“身上的毒呢?”
“毒是根除不了了,日日都會發作。巫醫給我配了緩解的藥,能減輕些痛苦。”
“那個畜生還欺負你嗎?”
“我回來之後藥性日日發作,他看過我毒發的樣子,就不再讓我去服侍了。這些日子他去打仗了,我更落得清淨。我們好不容易見面,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來,喝酒。”
兩人都有些醉意的時候南宮牧歌靠在梅子鶴肩頭:“我若不是南宮付竹的女兒,你會不會娶我?”
“會。”
“可惜了,你這輩子都不會娶我了。”
“你會找到一個愛你的丈夫。”
“可我隻想做你的妻子”,南宮牧歌扳過梅子鶴的臉,她看着他,眼裡噙滿淚花:“公子,我愛你。”
說着便吻了上去,那麼大膽,那麼激烈,梅子鶴回應着她。忽然,他一把推開南宮牧歌:“不行,牧歌,我們不能這樣。”
“為什麼?”南宮牧歌眼神還有些迷離,不解地問着。
梅子鶴看着南宮牧歌,理智占據了上峰,直視着她清楚地說道:“我要成親了。”
南宮牧歌似是沒反應過來,機械地重複着:“你要成親了?”
“你走之後發生了很多事,超出了我的意料”,梅子鶴似是覺得無法面對南宮牧歌,低下了頭。
南宮牧歌坐直身體,已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哀傷道:“你想在成親前最後再來看看我,是不是?”
梅子鶴點點頭。
南宮牧歌抹了抹眼睛,擠出微笑:“成親是好事,該祝福你的。也不知哪家女子這麼有福氣能嫁給你。”
“是芷蘅。”
“是她?”
“嗯。”
“挺好的,挺好的”,南宮牧歌邊點頭邊說道,眼中淚光閃閃。
“酒沒了,我去拿一壇。”
南宮牧歌拿出一壇新開封的酒。
“牧歌,我希望你能幸福,日後有我能幫上忙的,隻管開口。”
“能讓我幸福的男人這輩子我遇到兩個,一個是爹爹,一個是你,如今爹爹走了,你要成親了,讓我如何幸福?”
梅子鶴滿心愧疚不敢直視南宮牧歌的眼睛,很快他便頭暈目眩,不辨東西:“牧歌,你這是什麼酒?”
南宮牧歌臉上露出深邃的笑意:“這是我加了藥的酒。”
梅子鶴暈了過去。
南宮牧歌摩挲着梅子鶴的臉,眼中無限依戀:“公子,你就多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