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飛撲過去的姐姐的擁抱。
“啊!等等!抽筋了抽筋了!”
……
“猜猜看誰是妹妹~”穿着死霸裝,從頭到腳都打扮得毫無二緻的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
平子正躺在五番隊某棵樹下的陰影裡偷懶,一眨眼就看到兩個深藍色的頭顱湊到面前。他拉下嘴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說,是什麼讓你以為别人認不出你們倆?”
“右邊的岚上禮繪小姐,靈壓完全不一樣。而且,我們禮歲好歹是我從小看到大的……看吧,她現在這個白眼翻得多有我的風格。”
“欸~好無趣啊,一下子就說出來了!”禮繪倚在自己姐姐身上,“蒼純大人還會認真從外表神态點評一番才說出結論,你直接就把題撕爛了。”
平子額角蹦出青筋:“臭小鬼,偷偷跑去六番隊玩,被隊長老頭抓到了小心他讓你抄一百遍貴族守則。”
“才不怕,姐姐和蒼純大人會給我打掩護的。”
平子躺不住了,他“唰”地坐起身,大喊:“禮歲,你不管管她嗎?!”
接到投訴的某人做出思索狀,“這句話怎麼似曾相識呢?”
“啊,找到了找到了。”牆上探出一個丸子頭,大政玲奈努力揮手,“禮歲,有你的公務哦——”
“是——現在就來。”
禮歲看着眼神交戰的平子和禮繪,無奈道:“我先走了,禮繪一會玩完記得回六番隊等我。”
“好哦~”
争奪的對象離開了,空氣中的火藥味卻更濃了。
禮繪叉着腰,挑剔着眼前的金長直,“話說在前面,我可不會輕易把姐姐交給你哦!”
“大人的愛情,小孩插嘴是沒用的~”
“懶散的家夥才配不上姐姐,起碼也要是隊長之類的才行吧,我看蒼純大人那樣就挺好的。”
“‘我一定會努力當上隊長的’這種話誰都會說啦,但對方是真實獲益的人嗎?隊長的身份又不會落在禮歲身上,許下這樣的承諾未免太狡猾了。”
“而且禮歲自己就擁有成為隊長的實力,在感情裡她不需要任何借助來的榮譽。”平子打從心裡這樣相信着,說話的時候神情變得無比端正認真。
禮繪微妙地被說服了,但她依舊發出疑問:“既然這麼說,那你為什麼還要參加下次的席官挑戰賽?”
“……”
“少管!”
“嘁!”
“……”
“……從前有些事,我晚了一步,所以關于她的未來,我不能再因為追趕不上而缺席了。”
整齊的劉海掩住了他的眼神,情緒看不真切。禮繪并不全然知曉他和姐姐之間發生過的事,隻知道他是她非常非常看重的人,心裡便有了跟他争個高低的想法。禮繪在禮歲面前将平子批判得全無優點,可此時此刻,她緩緩意識到了,姐姐看重他的原因了。
……
夏日。
禮歲在家裡辦了個友人相聚的局,把還在校的莉莎和日世裡薅了過來。聽聞她們不在這段時間的種種事情,兩人消化了好一段時間才回過神,第一件事就是要禮歲速速端上好酒好菜招待她們。
日世裡:“事好辦了,禮歲說不定真能把潤林安買下來。”
莉莎:“還是辦不到,潤林安也有很多其他貴族的産業,除非把貴族之首幹掉上位……”
禮歲笑眯眯捂住莉莎的嘴,語氣帶冰,“你想我死嗎?另一個大貴族還在這呢!!”
視線僵硬地轉向聽說有飯局不請自來的夜一,她開心地搖搖手中的酒,說:“你們繼續,我聾了。”
院子裡,禮繪正帶着蜂梢绫抓蝴蝶,美其名曰補足缺失的童年。禮繪自從出來後性子比之小時候惡劣了不少,閑在家時便捉弄得長老們苦不堪言。禮歲對她十分縱容,若有人敢說禮繪的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拿靈壓壓人。掌權者換了人,不拘泥于規矩的條條框框,女性們也有了撐腰的人,沉寂的家族裡竟然也慢慢變得有生機了。
川野端着東西從長勢喜人的花廊下走過,手中的瓜果甫一放下,便招來蝗蟲過境。伸手準備拿西瓜的平子被日世裡踩在腳底下,禮繪高舉着戰利品看向敗犬耀武揚威,嘚瑟完了又把瓜分給禮歲和碎蜂。夜一憑借“瞬神”的超快速度得以獨享一大盤西瓜就酒,莉莎悄不吭聲地從側面撈走一塊。
而最後的赢家野原勇太,左手扛着兩個西瓜,右手提着酒,站在屋頂跟大家告别,“小爺要回嶺邊了!禾枝姐來信說隔壁來了個男的一天到晚問小玉想不想聽狗叫,再不回去小爺要被偷家了!”
禮歲啃着西瓜揮手,“去吧,記得帶上通行牌,有空了就來玩。”
“知道了,下次來吃窮你!”尾音消失在天際。
日世裡認真地說:“這個刺猬頭跟我想的一樣。”
平子:“這叫什麼,飯桶的惺惺相惜嗎?嗷——”臉又被踩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鬧作一團,禮歲心裡充盈着幸福的感覺,像是吃飽後湧起來滿足的困倦,一切捱過的苦難在此刻都變得有意義了。
禮繪拿着最後一片西瓜,正要遞給禮歲,突然間她的動作慢了下來,瓜肉直直掉向地闆,摔出一灘紅豔豔的痕迹。她的動作停頓在半途中,禮歲揚眼看她欲笑,笑意卻須臾消失無蹤。
“禮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