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風輕輕拂過窗外樹葉發出的嘩嘩聲,竹取奈月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連眼角的那顆淚痣都顯得有些滞愣。
受到吹動的黑色發絲順着風的方向揚起,吹向身前站立着摸着後頸的少年。
……好香。
窗外鑽進來的風裹挾少女身上淡淡的櫻花香氣,被風揚起的氣味順着風的方向侵入鼻翼。
五條悟沒有再說些什麼,竹取奈月靜靜地望着他似乎有些懊惱的神色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寂靜。
“叩叩叩。”
門口處傳來沉悶的敲門聲,敲擊的間隙有些遲鈍,似乎是門外的人有些不确定。
聽到聲響,坐着的黑發少女瞬間扭頭看向門口,而身前的白發少年則是退後幾步站到一邊,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模樣。
隻見門口站着的夏油傑手裡拿着水,他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有些欲言又止:“……打擾了?”
“……”有點小尴尬是怎麼回事,她扯了扯嘴角,“傑你回來了啊哈哈哈哈……”
說着,她略顯急促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向黑發少年的方向,留下身後的五條悟站在原地。
“嗯,手好些了嗎?”夏油傑不急不慢地回應,目光溫和地注視着她,順便将手中買回來的水遞給走到他跟前的黑發少女。
“好些了,謝謝傑。”竹取奈月接過他手中的水,彎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
在等待夏油傑回來的這段時間裡,她的手掌正一點一點地愈合,長出新皮,痛癢的感覺從皮下傳來,像是有螞蟻不停地在在手掌中鼓動爬行。
但總的來說,灼燒的疼痛感總算是減輕了不少,沒有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不用謝。”黑發少年微笑着地回應道。
手中的水是常溫的,微涼的觸感從手掌傳來,握着水瓶,就像是握着一塊溫度較低的冷玉。
随着時間的流逝,屋内外溫度也漸漸爬升,金色而明媚的陽光順着破損的窗戶攀爬入室内,有些燥熱。
她擰開瓶蓋,仰起頭将水灌入口中,清涼的感覺從喉嚨流向食管,連帶着胃裡的感覺都變得涼絲絲的。
當水進入口裡,竹取奈月才感覺自己算是活過來了。
然後她用水洗了一下受傷的地方,将傷口清洗完畢後擰好瓶蓋,将空蕩蕩的瓶子握在手中。
“好了。”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元氣滿滿地說道,“也快中午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聽到這句話,一旁沉默着的五條悟瞬間舉起手臂,雙眼發亮:“我我我!”
“?”竹取奈月轉頭看向他,“說。”
帶着墨鏡的白發少年語氣雀躍地開口道:“那家甜品店剛好出了新款甜品,我要去!”
……果不其然。
“……你還真是把甜品當飯吃啊。”竹取奈月半月眼,随後冷酷無情地說道,“駁回,正餐不能用甜品代替。”
雖然她也挺喜歡吃甜品什麼的,但是果然還是做不到像五條悟那樣吃甜品如流水,晚餐和午餐果然還是要吃飯或面食。
……嘛,主要是她也沒有像五條悟那樣消耗過大的大腦,吃甜品太多會膩死的。
“欸~為什麼?去吃甜品嘛,新出的蛋撻可是有水果混合味的哦~”五條悟眨眨眼,立馬拉長聲音耍賴,還企圖用水果味甜品賄賂她。
竹取奈月心一動。
……好吧,她承認,這個條件确實有點誘惑力。
但、是!
“……正餐什麼的,果然還是不能用甜品替代。”竹取奈月一臉冷漠地推開白發少年那張精緻的臉,“重新想。”
說完,她轉頭看向一旁安安靜靜沒有參與進午餐鬥争的夏油傑,問道:“傑呢?想吃什麼?”
聽到她的詢問聲,靜靜地呆在一旁的夏油傑才回過神來,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我嗎?”
“是啊。”看着微微瞪大了眼睛的黑發少年,竹取奈月不禁感覺到有些好笑,“傑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啊,我的話,都可以。”夏油傑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遲緩地回應道。
“看,傑都這麼說了,我們還是去哪家甜品店吧?”帶着小墨鏡的五條悟見縫插針,立刻提議道。
而竹取奈月再一次冷靜地推開白發少年的臉,順便捏了捏那張順滑的漂亮小臉蛋,換來五條悟一聲痛呼。
“不行,說出個具體的名字來嘛?傑應該也有喜歡吃的東西吧?”
夏油傑看見黑發少女那雙鎏金色的眼睛認真地注視着他,似乎他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就不會罷休的模樣。
看了一眼在她身旁捂臉痛嘶的摯友,他視線微微上移,輕飄飄地說道:“……非要說的話,荞麥面吧。”
“行,那就去荞麥面店吧?”竹取奈月點點頭,拍案決定。
“喂。”五條悟不樂意了,看着眼前仿佛串通好一般的兩人,不滿地開口道,“有沒有人問過老子的意見,老子不要吃荞麥面!”
竹取奈月與夏油傑對視一眼,然後竹取奈月聳聳肩:“好吧,既然意見不合,那就來投票吧?”
“去甜品店的,舉手。”
五條悟一票。
“去吃荞麥面店的,舉手。”
夏油傑、竹取奈月兩票。
“兩票對一票,我們赢了。”竹取奈月宣布道,順便擡起手與身邊的黑發少年擊了個掌。
望着少女氣宇軒昂的眉眼,夏油傑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公平,你們兩個商量好的!”看着眼前擊了一下掌的二人,帶着小墨鏡的白發少年氣呼呼地說道。
“接受現實吧,就算是硝子在這裡,也是一樣的結果,頂多是換個地方吃,但無論怎麼說都不會去甜品店吃午餐。”黑發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