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墨家,你可以說它是留下的血脈最少的,但卻可以說它的傳承是最廣的。因為它真正做到了,不以血脈而以熱枕和道心為延續,海涵天下有志之士。
墨家行走在外,冠以翟姓。
墨家雙姝并不是血脈的延續,而是上任钜子收養的孩子。墨家的血脈留存隻有在陝西和京中的墨璧琢、墨羽還有在中東和古巴比倫等古文明遺址進行科考的墨恒之和墨秋。老一輩則隻剩叔伯。
墨家姐妹的父母于十年前被與境外組織有聯系的漢奸暗殺,流落街頭後被墨老爺子發現并撫養。
墨家其他的旁支在“大清洗”後近乎凋零,近幾十年才逐漸恢複。
外敵向來殘忍,他們始終秉持“滅其文化,斷其根源,才能真正斷絕一個民族。”的信念,所以不擇手段的殘害墨家和同樣守護古老傳承的其他血脈。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五大家早已舍棄血脈的舊習,而将枝葉散開到整個“九州之地”。
墨家這些年雖然隻有這幾位主心骨在支撐,看似稀少,實則網織密而廣。早期的經曆讓他們習慣僞裝和躲藏,所以相比其他四大家,墨家更不為外人所知。
他們是隐藏于暗影中的殺器,是同風家一樣守護五大家和九州的利刃。
墨玉做的是文物修複工作,或者說她表面上是文物修複師,實則是一名間諜。
墨二小姐是位自由職業者,她沒有固定的工作,隻要她喜歡的她都會去做,蜀繡、遊戲代練、兼職老師、美食博主、文化專家等等。這些工作讓她能很好地養活自己的同時,還方便在全國行動。她樂在其中。墨玉說起自己的妹妹時又是驕傲又是無奈地笑着。
“倒是麻煩你還要一趟趟的跑了。”墨玉對着他笑道。
“禮不可廢。”風季安正色道。
為首的世家想請其他家幫忙,需家主或者親信親自前往相邀,獻上本家玉佩,以表尊敬和禮節。所以即使在通訊便捷的今天,風季安依然遵守禮制,親自前往各家,邀請大家共商龍骨事宜。
本家玉佩是可以拜訪各家的通行令也是傳訊符。
風家的為雲龍紋黑玉佩;墨家是百草紋黃玉貼;青家是藤紋青玉;謝家是海波紋白玉;禾家用銀,為銀鳳凰。
持玉拜訪時會在各家的護家大陣上顯現出各家的獨特玉紋。哪怕墨玉拿着風家玉佩拜訪,風家上空展現的也隻會是墨家百草紋。
風季安看出墨玉有些疲憊,回程的路上,他提議讓墨玉先休息一會兒,晚上或者明天談也可以。
墨玉抱歉地笑了笑,她知道風季安也在馬不停蹄的趕路,而且事情很緊急,但她确實有些累了。她回國後還沒休息,今天又開了一上午的會,确實想先休息會兒。而且小珏還沒有回來。風季安溫和的表示不用抱歉,這都是小事,先休息好是最重要的。
墨玉把風季安帶到墨家,墨家相比青家和風家并沒有主宅,或者也可以把墨家钜子待得地方叫做主宅。
主宅并不是墨家最重要的地方,岐草堂才是。那裡是訓練門中人武藝和培養下任钜子的地方。相比之下墨家主宅就小很多了。
這和墨家的工作性質有關,他們需要随時能搬家的家。也因此,岐草堂不是一個建築,而是走單脈之勢,點穴定堂。
主宅房屋掩在竹林、瀑布之中,由竹子、青瓦和新型黏土建造。
在房屋的區域安有監控儀器,如今外面又加了一層青家的“幻雲”陣。外人看不到這裡的房子,也無法靠近,因為他們看到的隻是斷崖和萬丈深淵,而其實房屋就在深淵之上。
每個屋舍旁都有驅蚊蟲的草坪周轉儀,屋頂用的是最新的幹燥竹屋風頂,能使室内保持幹燥,又因房屋建在高空,空氣流通性好,所以住在這裡讓人感到身心舒爽。
竹棧将屋子連接起來,塗上綠色環保的透明漆讓他們保持剛建造時的模樣,這種技術可最多保持十年,爛竹會由機器人運到特定的地方,腐化變成肥料。
風季安和墨玉在竹棧上分手然後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間。這裡依山傍水,竹葉清翠,伴随着雨滴打在青瓦上,給人平添一份煙雨情趣。
風季安按照墨玉給他指引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屋子在主宅後方,二十米外就是萬丈懸崖了,對面的山峰之上瀑布飛流直下,水霧朦胧,遠處青山如置身仙境之中。
他簡單收拾了下,随即在床上打坐入定——他在努力修養“明庭”。
這種以靈力創造的功法,自然需要靈力的涵養。
“明庭”是他自己創造的小空間,雖比不上“此間天地”——那是好幾代人的共同努力,但是他依然不急不躁的盡力去擴大明庭,給予它更多的功能,以便在将來能發揮更多的用處。
這種修煉的方法靠得是意識和意志,用靈氣将“明庭”塑造成他想要的樣子并不容易,因此需凝神聚氣,心無旁骛。
雨嘩嘩地下着,風季安沉浸于那方小天地之中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