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你确定是美化了一下,不是改得面目全非?”
謝元洲梗着脖子:“反正都是要來的嘛,快一點慢一點有什麼區别?”
沈甯禾揉了揉眉心:“我說,謝元洲你是不是忘了,最近北漠那般又亂了,沈榮有孕,陛下打算讓江時晏去定北城。”
“什麼?!”這回謝元洲和沈淮都吓得差點跳了起來。
“沈榮有孕?!”
“二姐有孕?!”
謝元洲不可置信道:“誰能入了她沈榮的眼?”
沈甯禾眨巴眨巴雙眼:“唔,聽說是位體弱多病的美少年,在家中排行最末,自幼精細養着的,偏偏小少爺愛往外跑,就去年,雖說如今大周百姓也能安穩度日,可那回小少爺要看什麼大漠風光跑去了定北城。”
“結果大漠風光沒看到,因為被家裡人暗算差點死在北漠人手裡。”
“恰巧遇到沈榮巡營,把人救了,啧,說起來這故事還有些俗套。”
衆人聽完,紛紛面露菜色,沈淮幹巴巴笑了兩聲:“挺好,挺好,不過這小子是不是還沒和我二姐成婚?!”
沈甯禾:“沈榮并無長輩,我不好離京,小少爺那邊也因這回刺殺獨自在外立了府,沈榮也并不在意這些,兩人拜過天地便是成了婚。”
“原來如此,”沈淮點點頭,旋即又轉頭朝向謝元洲:“現在輪到你了,老實交代你都做了些什麼。”
謝元洲垂頭,嘟嘟囔囔半天衆人才聽清楚,陛下有意接長甯公主回來,江時晏大概得等到公主回來時一并歸京,但心系沈甯禾,就讓謝元洲先回來報個平安。
“所以,”沈甯禾無語望天:“你是怎麼把報個平安報出這麼多花樣的?”
謝元洲讪笑道:“我這也是為了頭兒好!”
沈淮歎息一聲:“完了,等頭兒回來,恐怕會打斷你的狗腿。”
“沈淮你别胡說八道啊!”
“我從不胡說八道,”沈淮冷笑道:“像你腳底下那樣的信,你一共送出去多少?”
“就一二三...六封,”謝元洲仔細回想:“藥王谷一封給君亭晚、千金閣兩封給貔貅和谛聽、朝溪書院一封給知許、一封給了雲遊的祝餘,還有一封...”
數到這,謝元洲略有些僵硬地擡頭,“還有一封,送北漠了呀,梼杌不在那呢嗎...?”
實在是梼杌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他又貴人多忘事,于是水靈靈忘了當初梼杌在的地方如今是西羌那位十一王子的地盤。
沈淮:“聽梼杌說,當年他救下我姐時,北漠那個十一王子似乎對我姐别有用心。”
“完了...”
謝元洲呆愣站在原地,他就說北漠那邊内亂不該這麼快才對!
沈淮:“我記得北漠那些王子就剩下三個了,先動手的是那個十九王子。”
謝元洲:“北漠那些王子為了活命什麼做不出來!”
“但,但我大周如今也不是好欺負的了!”謝元洲安慰自己:“就算他當上北漠王,我們也斷然不會像當年一樣!”
沈淮一臉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誰說這個了,我是說你把我姐要嫁人這事搞得人盡皆知,要送請帖也是晏哥自己送,你這般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你想越俎代庖,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是,是嗎?”
謝元洲尴尬地撓了撓頭,“反正也是用頭兒的名義說的。”
沈淮:“算了,随你吧。”
沈甯禾也頗為無語:“對啊,我可還沒答應嫁給江時晏呢,雖說我不太看重自己的名聲,但若真因此讓你家頭兒做我外室,啧啧。”
“别!我錯了!”
謝元洲邊說邊想逃:“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淮無奈搖頭,旋即看向沈甯禾道:“姐姐真要嫁晏哥?”
沈甯禾笑道:“目前是,往後便看他表現吧。”
正閑聊着,謝元洲沉着臉去而複返。
“怎麼了?”沈甯禾問。
“北漠那邊,十九王子篡位,如今情況不明,但...确有與大周開戰的意思。”
沈甯禾立即站了起來,待她和謝元洲趕進宮時,見到了一位故人。
李惟之朝站在禦書房内,朝兩人行禮。
沈甯禾顧不得這麼多,問過安後看向顧安歌:“陛下,公主如何了?”
“北漠那邊要我們歸還當初那座城,否則便殺了未晞。”
沈甯禾沉默片刻,道:“若還,大周顔面受損不說,即便還了北漠那邊也不見得會遵守承諾,畢竟這位十九王子是出了名的奸詐,但若不還,公主又...”
顧安歌擔心的也正是這個,原本她已經與墨予白商量好,讓她先見妹妹一面,若顧未晞願留在北漠,她也不會阻攔,一切隻看顧未晞自己的心意。
可現在,墨予白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