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樣,周北冀,憑什麼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結婚大半年了,你都不跟我圓房,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現在不過是荷爾蒙沖動。”
苗秀秀扭動着身體想避開周北冀的進攻,精蟲上腦的男人簡直可怕,沒有理性,也毫不憐香惜玉,她的腰都快被他壓斷了。
周北冀渾然不理會苗秀秀對他又掐又咬,又踢又打,一心想要征服她。
哎呦——他忽然被背上火燒般的劇痛驚得渾身一激靈,緊跟着身體顫抖起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苗秀秀,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抗拒到拿燒熱的熨鬥燙他。
苗秀秀也是滿臉驚恐,弓着腰背靠着縫紉機,一隻手拿着襯衣遮住滿是指痕和牙印的身體,一隻手拿着熨鬥,神情狼狽中又帶着幾分倔強,似乎在對他說,隻要他再敢上前侵犯她,她就跟他拼命。
怎麼就到了要拼命的地步,不過是想做夫妻間應該做的事,背上的劇痛讓周北冀本能地直不起腰,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
苗秀秀被他蒼白到蠟黃的臉色吓到了,丢掉手裡的熨鬥,慌手慌腳拔掉插頭,跑上前扶住周北冀。
周北冀看着她,四肢僵硬麻木,疼得聲音都嘶啞了,“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苗秀秀扶他到床上趴着,試圖脫掉他的襯衣,聽他一聲慘叫,才發現被燙傷的地方,襯衣已經和皮肉連在一起,于是她黑着心一把撕開那塊布,他再次慘叫,疼得昏了過去。
什麼叫切膚之痛,這回你懂了吧,你讓苗秀秀承受的,老娘也讓你承受一回。
苗秀秀在心裡發狠,卻也沒想真要他的命,跑去廚房用毛巾包了一包冰塊出來,放在他傷口上冷敷,傷口周圍已經起了一大片燎泡,難怪他疼得死去活來。
夜深了,外面風雨交加,萬一送他去醫院路上淋了雨受了風,隻怕他背上的傷會更嚴重,苗秀秀去廚房找了一瓶碘伏和一管燙傷膏,準備臨時先用一下。
周北冀已經醒過來,看到苗秀秀衣服也不穿就那麼跑來跑去,虛弱地歎了口氣,“你把衣服穿上啊,這麼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像什麼樣子。”
苗秀秀這才又從衣櫃裡拿了他一件襯衣穿上。周北冀看到她還穿自己衣服,而且還是裡面什麼都不穿,心說這娘們兒一定是故意的,她的報複心太太太強了,看樣子是非把他弄死不可。
“對不起啊。”周北冀決定先道個歉。不管怎麼樣,苗秀秀有句話沒說錯,他以前表現得那麼不喜歡她,甚至是厭惡她,忽然興緻上來,要跟她圓房,也沒讓她有個思想準備,是他不對。
額?苗秀秀聽到這三個字,無比驚訝,不知道他是為他以前對她的冷落和蔑視道歉,還是為他今晚突如其來的“禽獸”行為道歉,她甚至都沒想到,他在被自己故意拿熨鬥燙傷的情況下還能主動道歉。
“太晚了外面又下雨,怕你傷口淋雨、着涼,沒法送你去醫院,明天早上再送你去醫院。今天晚上隻能委屈你忍一忍。”苗秀秀拿着碘伏棒一點一點在周北冀背上消毒。
周北冀疼得說不出話,也不想說話,把臉埋在枕頭裡,背上的燙傷固然疼得火燒火燎,他身體另一個部位也好受不到哪裡去,幸好他燙傷的是背,趴在床上,要是燙傷了肚子,那家夥傻不愣登的樣子一定會被苗秀秀看笑話。
消毒過後,苗秀秀拿起一塊冰在傷口周圍輕輕滑了一圈,周北冀感覺到背上一陣清涼,灼痛感似乎減輕了不少,睜開眼睛,看向苗秀秀。
“秀秀——”他啞着嗓子說,“你再幫幫我吧。”
他的聲音很小很輕,苗秀秀沒聽清,靠近他,才發現他的臉紅得像發燒,“你說什麼?是不是不舒服,臉怎麼這麼紅?”
“沒事,好多了。”周北冀閉上眼睛,“把燈關掉吧,别人家早就睡了。”
苗秀秀嗯一聲,關掉燈小心翼翼上床,他趴在床中央,一個人占據了有利地盤,她隻能往邊上躺。
她剛躺下,就看到那個人像蜘蛛一樣爬過來,整個人伏在她身上。
我去,還來?這是不要命了?苗秀秀撫慰地輕拍他的背,“知道你背疼,可也不用這樣壓在我身上吧,你是想壓死我報仇?”
“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自己想報仇,我隻想讓你幫幫我。”周北冀忍着背上鑽心的疼,費力巴拉要去解褲子。苗秀秀被他壓得就快喘不上氣來,他還這麼動來動去,更要把她壓壞了,主動說:“你别亂動了,我幫你。”
她摸索着從他身子下面鑽出來,伸手到他腰間去解皮帶,發現皮帶和褲子拉鍊早已經解開了,醒悟自己似乎上了他一當,他燙傷的是背,又不是手,他完全能坐起來脫褲子,可他偏偏要趴在她身上脫,分明是賊心不死。
難怪他要關燈,不是想睡覺,是想睡她呀。苗秀秀對男人堅韌不撓的欲望很是無語,都受傷了還不忘記那點事,看在他這麼可憐求歡的份上,她就幫幫他好了。
女人的尊嚴也不能不維護,她是不可能讓他一下子就得逞的。
“你挺厲害的嘛。”苗秀秀暗自感歎,這戰鬥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極品啊極品,要是上輩子遇到他,早就把他吃幹抹淨了。
“既然發起了沖鋒,不打勝仗就撤兵不是我黨我軍的作風。”周北冀不知道是疼得哼哼,還是舒服得哼哼。
“你不生氣啊,我拿熨鬥燙你?”
“有點生氣,但也不是很生氣,之前是我欠你的,我對你不夠好。”
不得不說,有點可愛。苗秀秀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前所未有的負疚感,怎麼能覺得他可愛呢,明明就是個渣男,對渣男隻能有恨,而絕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彈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