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敲定好，等萬顔成績變差，老師不再包庇，同學當她空氣，早晚會跪在地上向她痛哭求饒，轉眼間……戴敏變了說辭。

小賣部，一夥人坐在小凳子。

戴敏道：“她隻敢推我的桌子，哪敢找江姐，而且還跟我道歉，明顯是怕了，要不我們算了？”

“為什麼算了，還有之前那些事呢，她怕了才更要繼續，”江閃耀猙獰冷笑。

戴敏：“……可是。”

她不能承認是她編的，而且就算她沒有亂講，一山不容二虎，兩人也會不對付的。

如今戴敏很清楚，萬顔身上有股邪性，萬一威脅成真了？江閃耀打人嚴重到退學，會不會遷怒于她？或者，以後但凡風吹草動，萬顔都算她頭上……

為什麼天底下不全是江閃耀這種笨人？！

“江姐寬宏大量，不計較，能認識江姐完全是我的榮幸，”戴敏心罵，是她的晦氣。

她話音落下，其他小弟連忙附和，江姐好江姐妙江姐呱呱叫。

江閃耀很喜歡這套，但嘴邊切一聲，腳踹向付錦繡座下小凳子，“你說呢？”

不錯，付錦繡聽了萬顔的建議，三四天沒再跟這群人接觸，最後還是回來了，原因也簡單，萬顔那麼挑釁都沒事，她怕什麼，整個班級沒個說話的人，校外不跟着出去就好。

付錦繡做出決斷行動後，還給萬顔打電話，分享她聽到的内容，這次通話，萬顔的怒氣和擔憂都少了幾層。

“顔顔，我感覺戴敏比江姐還壞！背後出主意，她讨厭誰就讓江姐欺負誰！”

萬顔冷漠道：“以後别給我傳消息了。”

很突然，付錦繡有些驚慌。

“不管知不知道這些，無論她們是正面還是背後使壞，我對自己很自信，我不怕她們，所以不需要你中間傳消息。”

付錦繡語氣擔憂，“可是，萬一。”

萬顔笑了下，“我說過了，人要對自己負責，我反複提醒多次，以後不會再接你的電話。”也不會替她保底。

付錦繡沒再說話，胡亂間挂斷了。

萬顔并不惱，她其實不清楚自己是善良還是邪惡，最初會幫助付錦繡隻是出于對今生換座位引發後續的負責，如果付錦繡希望遠離江閃耀她們，那她會竭盡全力提供幫助。

别的，也就算了。

付錦繡自願非在兩邊輾轉，出現意外她還要愧疚，那也太傻。

甚至于，戴敏整的那些跟她不說話的法子，挺合她的心意。

手機又震動了下，萬顔打開查看，是付錦繡的短信，“顔顔你不是也覺得，江閃耀會找占座我麻煩，是因為你嗎？否則幹嘛幫我，還很擔心的樣子。”

她沒有回，原本有提醒對方删記錄的念頭，轉而又放棄。

上輩子，萬顔就是一匹孤狼，除了賺錢打工創業需要團隊，她偶爾完全不想聯系人，她經曆過一次被孤立，再來一回無所謂。而且，這個班的同學，既成為不了資源，又大部分素質低下，太low，當不了朋友。

而若要當朋友，順其自然，萬涵兒算是意外驚喜。

付錦繡沒再發消息來，她是否繼續與霸淩姐等人為伍，萬顔去不再關注。

日子來到期中考試後，一中每年一次的文藝活動，天空轉成灰藍冷調，溫度不算低卻寒骨。

期間，萬顔爸的事業一路高歌，忙碌但陸續拿錢回家，萬陽各種考試變多，常常周末幹脆不回家，成績卻穩定有進步，萬顔媽對兩人有各式各樣的念叨擔憂，心底到底是樂乎的。

萬顔也僅剩下語文這科沒學完。

初一二班準備的節目是合唱，曲目是明天會更好，沒讓文藝委員甯喜鵲獨秀跳拉丁，主要還是天冷，加之呂老師希望增加集體榮譽感，所以每天放學後，所有人留下多練習一小時。

萬涵兒怕冷，冬季校服内套了秋衣秋褲，在燈光下，整個人稍微臃腫，眉梢倒是歡快。

“話說顔顔，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啊？”

萬顔沉吟，吊足她胃口，後道：“你快過生日了，什麼時候？”

萬涵兒眸裡發亮：“！就在下周六。”

萬顔笑，“行，給你的禮物包準讓你滿意。”

“那你的生日呢，快告訴我。”

“國慶那幾天。”

“啊？”

萬顔想了下，解釋了她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上輩子經濟條件變好後，她也不想過，一堆人，吵吵鬧鬧的，往往就買個小蛋糕吃。

萬涵兒很遺憾，“我當時怎麼就沒記得問你？”不太認同這沒有儀式感的過法，又道：“每年我……？不行，明年、後年，起碼咱們初中，我得幫你過生日，怎麼樣？高中看我能不能考上市重點。”

萬顔沒拒絕，“行啊。”

這邊兩人笑呵呵，班上一個同學過來，“萬顔，江姐找你。”

……傻子也猜不出是誰。

萬顔眯起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