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王姨早早休息了,四人從醫院出來往帝都覓食,挺沉悶的一頓飯,衆人眉眼間都有隐憂。
晚飯後,顧侒和她踏着月色回家,邁進家門,他略顯急迫地把林烨擁懷裡,借着夜色的掩護,用唇舌無聲地“訴”相思。
一個很熱烈的吻,緊跟着是長長的一聲歎息,他不提要求,不敢抱怨,隻得憋出這一聲長歎。
兩人身邊的人和事兒都沒法連結成網,各自疲憊而孤獨地應付着“沸騰”的生活。
……
入夜了,兩人相擁而眠,純白的紗簾被夜風吹得輕蕩,接近中旬,月趨近于圓滿,被薄雲缭繞着,倒不妨礙這一刻的皎潔。
“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顧侒輕撫林烨的頭發,盯着她的眼睛低聲問。
他難免不這樣想,兩次過來他都提前告知,卻見不到人,日常的短信回複也次次延遲。
林烨環着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胸前不甚正經地答:“被你發現啦?”
這一個月的時間,她過得有點恍惚,累是一方面,睡眠還極差,很久不“騷擾”自己的母親連續幾晚入夢,依然是悲悲切切的樣子,台詞總也是那一句:一個女人,一生最大的災難就是愛情,誰也别愛,愛你自己就好。
這句話幾乎陪伴她成長,母親一喝醉便拽着她反複唠叨。
從偏執叛逆的問題學生捱到現在一個思維缜密的成年人,林烨自不會把母親的經曆和對感情的态度照搬到自己身上,但“不對任何人抱期待,不受任何人影響,把人生握在自己手裡”是根深蒂固紮在她心裡的。
這一陣兒,除了工作,她所剩的時間隻夠喘氣兒,今年年底将有更大一攤子事兒候着她。
餘總的任期四年,從明年開始計,她回不去了,也抽不出時間來維系自己的感情。
她還能給顧侒什麼?牽挂?無窮無盡地等待?終究,她有了想要放棄的念頭。
……
聽她這樣答複,顧侒擡起她的下颌,借着微昏的夜燈,細細查看她的臉,最終繃着臉說道:“你不是開玩笑的”。
兩人認識兩年,交往馬上就一年了,顧侒對她的正經和不正經了如指掌。
“如果我真的變心了或者不愛你了,你會好好的嗎?”林烨瞳孔微縮,望着顧侒。
“我會痛苦、失望、懷疑自己的判斷、因為害怕這樣的感覺再來一次,可能會一直孤獨…
但我不會酗酒、抱怨、也不會恨你,這樣,算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