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侒”，林烨嗫嚅道：“我确實談過不少次戀愛，也确實踐踏過别人的真心…”

她用力繃着嘴角，頓了足有半分鐘，看着顧侒說道：“你相信我嗎，我是真的有過愧疚甚至後悔的…”

她很小幅度地擺擺頭，聲音低下去：“雖然，我知道這對那些我曾經傷害過的人毫無意義。”

霓虹在城市的半空交錯，多少人在這不眠的夜裡吐露心聲。

林烨手指緊蜷着，像是憑空握住了剖開自己的勇氣：

“我不知道别人的愛情是什麼樣的，會不會為未來去認真規劃，是不是都會向往和自己的愛人天長地久在一起…

我不會，我愛上一個人，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為他去死…

但我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我完全沒有經營感情的經驗，也沒有信心…”

說到這裡，她有些慌亂地承諾到：“但我會努力的，我保證。”

無數煙花争先恐後地沖到空中。

轟鳴聲，大片豔麗的色彩，還有江兩岸觀賞煙花的人發出的陣陣驚歎聲，像是這場對話驚心動魄的布景闆。

在聲浪落下的瞬間，她看着顧侒，嘴角顫顫，輕聲問：“這樣的我，你願意和我試試嗎？”

顧侒握住她的肩用力把她壓進自己的懷裡，淚水自她的眼眶噴湧而出，很快将他薄薄的羊絨衫浸濕，林烨單薄的身體在懷裡輕輕打着顫。

不知就這樣抱了多久，他用臉頰在她的額頭摩挲，慢慢低下頭，順着林烨的眉眼鼻梁吻上她的唇。

唇舌糾纏不過半分鐘，林烨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激喘幾秒，揉揉鼻頭解釋道：“我鼻子塞住了，再親下去，我就得在談戀愛的第一天暈倒在男朋友的懷裡了，啧…”

她自我厭棄地癟癟嘴，“瓊瑤奶奶都不敢這麼寫。”

淚痕還沒幹，她就已經跳脫得像隻兔子。

顧侒輕哼一聲，走出幾步在茶幾抽兩張紙巾遞給她，“瓊瑤大師說，這個時候應該我給你擦還是你自己擦？”

林烨接過紙巾在臉上抹兩把，吸吸鼻子說，“她會說：男人，今晚你應該留下來…”

“今天…要我陪嗎？”顧侒定定看着她。

“沒有”，林烨胡亂擺着手，血氣一瞬上湧逼紅了臉，“那是瓊瑤說的，不是我…”

顧侒被她逗笑了。

斂了笑，他又是認真再問一遍：“要還是不要？我可以留下來的。”

林烨顫顫眼皮，垂眸弱弱道：“不要了，你回去陪顧染吧，我們這是正經的戀愛關系，好歹磨合兩天吧。”

“你留給自己的時間還挺充裕的…”顧侒努力壓着唇角的笑意，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踏踏實實睡覺，睡醒了給我微信。”

他擡腳的刹那，林烨叮囑一句，“我們這關系你先暫時别告訴顧染，他敏感得很，等時機成熟，我來說。”

顧侒點點頭，走到門口時他轉過身來看着林烨，正色道：“不要有什麼為愛死都不怕的想法，記住你這一刻的感覺、一直相信我，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