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夾着尾巴”一路點頭哈腰地擠到黃工面前，他濃眉緊蹙，眼睛盯着鍵盤，一雙手把個鍵盤敲得啪啪直響。

服務器的工程師和用戶處負責技術的陳科杵在兩旁，半弓着背，滿臉愁雲。

……

“陳科，公司正在緊急調派資源，我們的總工晚上肯定到！”

說完這句，她頓了頓，垂着眼皮輕聲詢問：

“要不，您帶着領導們先撤？您放心，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林經理，你們可是承諾過的！你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

陳科面沉如水地撇她一眼，語調裡的沉重如有實質地敲在林烨胸口。

“我知道的，我會盯在這裡，全力以赴解決問題的，您放心吧！”

她回得沉着，心，卻是顫顫巍巍地半天無法落到實地兒——

黃工也是老技術了，手下還有一幫小弟，當初也是萬通高薪挖來的人。她不敢想，萬一王總過來依然應付不了，這個攤子該如何收拾。

……

領導們總算撤離了，估計也是怕他們在這裡給幹活的人帶來壓力。

陳科留下來督工，幾個不同領域的工程師絲毫不敢踢皮球，都圍在服務器旁沉着臉各自忙碌。

見不到陽光的機房，空氣像被被漿糊黏成了一團，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現場的氛圍肅穆到極緻。

連續坐了幾個小時的黃工起身了，他揉了揉臉，對着一衆人等期待的眼神搖了搖頭，轉瞬朝林烨擺擺手，示意她和他一起出去透透氣。

機房出來左轉，推開一扇暗門，是個對着單位大院的走火樓梯。

驟然的強光讓兩人都有點不适應，黃工坐在樓梯上點燃一支煙，低頭吸了一口，發了好一陣子呆，擡頭看着林烨沉沉說道：

“搞不定！王總來也懸，我把情況都已經傳給他了，你要抓緊時間找頂級高手…”

……

林烨頓時懵了，青天白日的南方城市，驕陽似火，她嗖嗖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頂級高手？

去哪裡找？

頂級高手是啥她都不知道！

……

萬通已經是總代中技術最過硬的，除此之外，集成商和原廠接觸最密切，她首先想到求助楊溢。

“楊總，我客戶的系統崩了，要死人的那種，您知道哪裡有數據庫的頂級高手嗎？”林烨壓不住聲音裡的顫抖。

“我問下AI管售後的人，你别急！”

楊溢沉穩的聲音讓林烨的心定了定。

“黃工，能想到辦法嗎？”陳科按耐不住追了出來。

他對着工程師還是相當客氣的，卻連餘光都沒有丢給林烨。

林烨的心揪得緊緊的。

楊溢很快回電：“他們售後的老闆說，他在北京某部委曾經遇到一個真正的高手，不知道名字…

人，是通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