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塵不得已,讓田明用武力将他禁锢,強行喂了他一粒丹藥,沒一會兒,他便昏昏睡去。
樊芸竹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
“樊家女子,你幫我搭把手”田明示意樊芸竹上前幫忙,樊芸竹會意,走過去扶住傻蛋。沉睡的他似沒了骨頭,人直往下墜。樊芸竹索性抱住了他的腰。他頭軟軟地枕在她肩上,口鼻熱熱的氣息直往她臉上撩,樊芸竹不自在地将臉扭向一旁。
田明麻利地脫去他的外衣,随手丢在地上。外面髒得看不出顔色,裡面倒是還算幹淨。南塵一眼看出是上等的精細面料,心中又升起疑雲,這樣的面料,普通人是穿不起的,他到底是什麼來曆呢?
田明和樊芸竹配合着将少年扶到床上。田明脫少年的鞋時,看到是上好的皮靴,下意識回頭,南塵撇了一眼那雙靴子,沉默了一瞬,言道“既然已答應,便隻能守諾,無論他是什麼人”。
樊芸竹雖不知南塵話中真正含義,但還是被他守諾的言詞所打動。望着南塵,隻覺他并不象季香凝想的那麼不堪。
南塵與她的目光相對,淡聲道“請跟我到另一間屋裡談話”。說完率先往外走,樊芸竹看傻蛋已安置好,便跟在了他身後。
等走進去,樊芸竹看出是一間藥房。一排排藥櫃,濃濃的藥香,樊芸竹左顧右盼,很是好奇。
南塵挽起衣袖,一邊配藥,一邊跟她交談。
“條件不變,依然對外應我妻子的虛名。不過,有個細節得跟你說明,須得吃下我養的蠱蟲,你我的約定才能生效。今後跟我在一起的所見所聞,隻要你不對任何人提及,這蠱蟲便不會有一絲反映。但是,隻要你提一個字,它就會咬你的心髒,讓你痛不可支”
“啊?”樊芸竹失口驚呼。
南塵手指靈活地挑好幾十種草藥,然後端着藥筐往裡間走。樊芸竹下意識地跟在他身後,進入裡間,眼一掃,見是間丹房。
南塵将藥放到藥爐中,開始生火。百忙中看向樊芸竹“你可還願意?”
樊芸竹有點猶豫,下意識往身後看,很希望季香凝這會能出現,幫自己出出主意。
“這事不勉強,你若不願意就請回吧,你們兩家若是不便收留少年,可以讓他在這兒呆至生命結束。我明天即将下山,短時間不會再過來了”
“你要走?”樊芸竹有點慌“那你能不能把那個百毒清再給我們兩瓶?”
南塵盯着她看了一下,又将視線轉向爐火,火焰在他眼中跳耀,映得他漆黑的瞳仁象上好的美玉,閃閃發光。
然後,他淡聲說道“那不是普通的百毒清,是龍涎百毒清,十年才煉了五粒。四粒都給他用了”
樊芸竹震驚得無言以對。良久,她說道“把蠱蟲給我吧”
這次,換南塵驚訝地看向她“你當真願意?”
樊芸竹用力點頭“我願意”。
南塵忽然輕笑“我很醜的”
樊芸竹不以為然“那又怎樣,我們又不是真夫妻,又不用同床共枕,你美醜跟我有什麼幹系?”
南塵眼也不看,直接從旁邊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扔給樊芸竹“打開,吞下去即可”。
樊芸竹嘴上說得豪氣,心中卻很是忐忑不安。她強壓緊張,慢慢打開盒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裡瞟,生怕是一隻黑黝黝長相可怕的小蟲子,看清盒裡僅是一粒白色的丸藥,長長松了一口氣。
“你不用跟你父親說一下麼?”南塵在她吞蠱蟲之際好意提醒。
樊芸竹澎湃的大腦猶如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冷靜下來。想着季香凝的辦法,她捏着丸藥跟南塵商量“你我的約定可以不告訴山上任何人知道嗎?并且幫我告訴阿父,我要做你的徒弟,可以嗎?”
“聰明,沒問題”南塵毫不吝啬地誇了一句。
樊芸竹所有顧慮都已解決,放心地吞下丸藥,笑着糾正“這法子是香凝想出來的,她才是真正的聰明人,你誇錯人了”
南塵沒接這個茬,轉移了話題“我找人冒充妻子的原因,季香凝跟你都說了吧?”
“說了”
“我後天就要去見那毒女,你敢跟我去麼?”
樊芸竹挺了挺腰闆“敢倒是敢,我就想問一下,還能活着回來嗎?”